师父,徒儿好想死啊……
门闩被人缓缓拉开,接着便是“砰”一声,被推开的门猛地撞到了另一扇门,沉重的脚步声离得近了些,较着是肝火冲冲的模样:“那女人在哪儿?”
这声音……
甚么?
估摸着来醉花楼的客人听琴大多也只是助扫兴,除了她如许只靠琴艺餬口的女人需求一把上好的琴以外,贵间里装备的琴就比较平常了。
内里的人仍然不知停歇地骂着:“……亏老子花了一千两来听你的破琴……”
阮墨背靠着门大口喘气,对上他沉寂如水的黑眸,摸索地问:“你……还记得我是……是谁吗?”
阮墨捂着嘴偷笑,若不是怕被单逸尘嫌弃她碍事,她绝对峙马奔出去给他大腿补上一脚,让他直接痛昏畴昔,免得再不知廉耻地瞎嚷嚷。
阮墨当真欲哭无泪。
但是,却久久没有等来她所期盼的掌声。
阮墨松了口气,赶紧给他叩首伸谢,然后缓慢地钻到屏风背面躲起来,侧耳听内里的动静。
阮墨内心立时懊丧得不得了,正要给这个不识货的男人递一个幽怨的眼神,却发明他竟然……睡着了?
“哎哟我的祖宗啊,你如何闯到这儿来了?”
明显吃的药是一样的药,施的法是一样的法……
“臭娘儿们,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就立即开门!不然一会儿本少爷找人来撞开了,你就甭想有好了局!”
阮墨用心致志地操琴一曲,待一曲结束,悄悄收回双手,屏息凝神等候着。
又是这般不耐烦的语气……跟在山中对她嫌这嫌那的时候,如出一辙。
清幽和缓,安好婉转。
偌大的贵间规复了最后的沉寂,阮墨在屏风前面直直地站着,正考虑着她是本身走出去好,还是等单逸尘开口叫她好,那道降落的声音便照及时雨般传来:“还不出来?”
因着方才在潘清那儿已然弹了好久,这会儿如果再弹高难度的曲子,只会因力度不敷而显得各式瑕疵。她也有她的心机,这一弹,就得让单逸尘对她留下深切印象,毫不能呈现失误,令他感觉,她的琴技也不过如此。
对了,不如尝尝她的成本行?
是有人在大力打门:“喂,阮女人在内里吧?开门!”
他不语,撩袍重新坐了下来。
门外卤莽暴躁的怒骂声嚷个不断,单逸尘微微皱眉,却不测埠没有再赶她出去。
果不其然,屏风外又响起了他火气更盛的吼声:“本少爷问你话如何哑巴了?说话啊!……啊!”
他为何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不过,以潘清眼高于顶的脾气,毫不能容忍有人如此待他。
“待此事告终,我便为大人操琴,可好?”
“大人,奴家擅古琴,不知您是否爱听曲儿?”
诚恳说她也是初来乍到,即便对此地有何熟谙,那也全凭之前俄然涌入脑海的影象。可惜这位原主踏足三层的次数屈指可数,且向来自携乐器,影象里头也没奉告她琴放在哪儿,在房内傻乎乎绕了一圈儿,才在墙边的长柜里,找到一把普浅显通的古琴。
而后,便传来木门开合的声响。
哎,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要如何应对这位冰脸教主吧。
这么说来,今后每入一场梦,岂不是都得重头再来?
“大人,对不住对不住,实在不美意义,这潘少爷喝醉了上来您这儿耍酒疯,楼里的人是拦也拦不住,奴家一听闻便仓促赶来了,不料还是迟了些……但愿没有打搅大人的雅兴,奴家这便安排人送他走。”
一如影象中的俊美绝伦,也一如影象中的……冷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