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逸尘退了两步,竭力支撑住本身的身材,面若寒霜道:“滚!”
速战持久。
他避无可避,抬臂硬生生挡下几刀,寻机反手抓住大汉的手腕,右手按住他肩膀向正火线压去,在大汉身材前倾时,左手猛地上抬,右手往回一带……
“啊――”大汉惨叫跪地,被卸了的胳膊软绵绵垂在身侧,转动不得。
一声低低的轻唤唤回了她游离的神思,一转头,才见阿棠还在中间,伸手扯了薄被覆在他身上,这才将小孩拉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让他喝了再说话。
“……真的?”他记得,阿棠平常都吃三个的,今儿两个就饱了?
连日来光靠粥水保持的身材另有些疲弱,加上药力未散尽,这一摔下去,他竟几近站不住脚了。
现在比几日前他刚到此地时见到的模样,倒是活泼了很多。
阿棠吓得忙躲归去了,他抬臂一横,挡在欲过来揪人的大汉,冷声道:“不借,滚。”另一手暗中拍了拍阿棠的头,表示他回屋里去。
扎着红头巾的大汉上前一步,粗着嗓子吼了一句:“你个小王八……说甚么呢!”
“赢了赢了!好人被打跑了……”
双目紧闭,气味衰弱。
“哎,这孩子……如何说话的呢,谁奇怪抢这老得快断气的牛了,哥俩是想借来用用罢了,小孩瞎嚷嚷甚么?”
他一个箭步畴昔提起阿棠的后衣领,将他放在身后护着,阿棠却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抖着声道:“好人!他们是来抢牛的!”
“不怕不怕,没事了,娘在这儿。”
高大的男人趴伏在地昏倒不醒,侧偏的脸上尚算洁净,并无伤痕,然身上的白布条却到处渗血,更有很多已然疏松扯断,将那身粗麻布衣感染得不成模样。
单逸尘咬紧牙关抵当体内的乏力感,待他们靠近时一跃而起,毫不包涵地脱手,招招狠厉,只攻不防。两个大汉仗着身形强健围攻他,却明显默契不敷,技艺也不及他了得,很快便落了下风。眼看着他已将此中一人撂倒,另一人暗道不妙,立马从腰后抽出一柄匕首,趁他不备便直直刺去。
他垂眸无声咀嚼,咽下去后,才道:“没有饭吃。”
明显伤口火辣辣发痛,痛得额头冒汗,却还是眉头都未曾皱一下……这个男人的忍耐力,仿佛老是好得惊人。
肉痛……
如果她没下药,或许,就不会让他吃这些苦了。
正想着,屋后蓦地响起孩子的尖声大喊:“好人――啊!”
后门“砰”地关上了。
反而是阿棠,歪头往他腿下瞄了一眼,指着高高吊起的裤脚道:“你真的好高啊……我爹穿戴的时候,裤脚都要沾地了,如何到你这儿,就像被生生裁了一截,哈哈……娘常说吃很多才气长高高,你小时候是不是一顿得吃两碗……不,三碗饭?”
“家里穷,饭都给弟弟mm了,我不吃。”他轻描淡写道。
阮墨摸摸他的脑袋,轻声哄着,目光却落在床榻的男人身上。
阿棠从小便没了父亲,若非有个和顺详确的娘带着他,想必不会如此懂事仁慈。
然单逸尘的反应奇快,头一偏便躲过了他的拳头,反倒是大汉受不住冲势,狠狠撞上了他迎上来的手肘,紧接着扣住人的手腕,使巧劲一拉,一个过肩摔将那魁巨大汉用力摔在地上,一气呵成,看起来毫不吃力。
药效渐散,虽仍有几分有力,但单逸尘已能行走自如,到屋后打了水,阿棠便如同平常一样过来了,与他一同洗脸漱口,还坏心眼地用心朝他脸上溅水,然后笑哈哈地跑开了,好不奸刁。
两人哪还敢逗留,相互搀扶着爬起来,底子不敢转头看一眼,屁滚尿流跑得没了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