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她一眼,冷然道:“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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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逸尘冷哼一声,快速站起家迈步分开,还未走出半步便被人攥住了袍脚,垂眼一看,恰对上小女人迎着光芒眯起的双眼:“你……要去哪儿?”
“轻、轻点……疼……”哑忍压抑的叫声断断续续,微微带着哭后的沙哑。
“罢休。”
单逸尘部下未停,毫不顾恤地沉声回应:“忍着。”
男人懒得再说,丢了一个“你再废话我就立马走人”的不耐眼神过来,吓得她不敢再磨磨唧唧了,扶着树干单脚站起,渐渐趴上他的背。
“为何?”单逸尘眯眸,探听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放过一丝神采,“离家出走?”
阮墨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要去采药吗?”
估摸着他也是饿了,没推让,叼着半张饼就往溪边去装水,返来时已经吃完了。
单逸尘挑眉:“你肯定?”
“……”敢情您老是用心吓我的?
然后她声情并茂地讲了一个不幸的庶女,遭主母所害,被家主逐削发门的惨痛故事。
可他仿佛老是处于耐烦告罄的状况,还未等她调剂好位置,人便一把站了起来,她一个不备便要往下坠……
可惜单逸尘一个眼风扫过来,她便怕得连痛都不敢再叫出声了,只得冷静含泪忍着,等他揉够了为止。
她固然有这个襟怀,但没美意义把属于人家的口粮独吞,便谨慎地扯开两半,稍大的给他了,小的留着本身吃。
那双水汪汪的泪眼一瞅着他,他便浑身不安闲,仿佛本身做了罪大恶极之事普通……虽说他畴昔也并非没有做过,可不知怎的,总归内心头有些揪着,愣是没法再横眉冷对,叹了口气:“那你想去哪?”
“那你呢?”阮墨问。
她心下一喜,等的恰是这一句:“你去哪儿,我就去那儿。”
“费事。”
至于为何现在剩下半张……当然不是因为她吃得太快!
他眸光一黯,视野落在阮墨用右手圈着的处所,将水囊塞进她的怀里,然后拉开那只碍眼的手,三下五除二褪下她的鞋袜,这才瞥见她已然高高肿起,红得不像话的脚踝。
……啊?
他垂眸扫了一眼,一言不发地接过,一手托住她的脚,另一手牵引着布条往脚踝处绕,一圈又一圈,行动洁净利落地缠好,打上告终。
要说阮墨在红鸾门多年,实战经历不敷,编故事的才气倒是练得相称不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听者即便不是全信,起码也能信个七八分。
但走了数十步,单逸尘便感觉腰部模糊疲累,眉角更是止不住一抽一抽――
可惜她现在身残志坚,如果人家真把她放开了,遭殃的还是她本身,当即识时务地乖乖伏在他健壮的背上,不再顾念那些个害臊不害臊的了。
当即点头否定:“不是离家出走……我是被赶出来的。”
如果他送了她畴昔就走,那她前面赖了这么久的工夫不就全白搭了?
她是个孤儿,从小到大,不管挨苦受伤,都是打碎牙齿和血吞的,哪有甚么人来体贴她、照顾她,便是进了红鸾门今后,同门顶多就是不欺负她,天然也谈不上待她好不好。
怕他占便宜?
不过阮墨没想到,他还真有私藏的干粮,顺手从怀中掏了一张饼,毫不在乎丢给她。
“你……”单逸尘将鼓鼓的水囊塞给她,在另一块树荫下席地而坐,说话时皱了皱眉,顿住了话头。
“啊……”但是真的好疼啊喂能略微轻那么一点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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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未时摆布,日头正盛,阮墨伸着腿坐在树荫下,双手捧着半张比脸还大的烙饼,吧唧吧唧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