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是她成了阮昭容,这口大黑锅就得换她来背了啊……
并且……这话如何听着有几分耳熟?
“特地?”单逸尘看着她在鱼身骨头较少的位置夹了一块,悄悄放在他的碗面上。
“……哦。”
她依言落座,放下公筷,换成本身跟前的一双,这才端起碗开端用膳。
闻言,他微微掀眸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又抿着唇用心致志地夹豆腐,仿佛方才的一句话,不过是随口说说的打趣之言,毫无邀宠之意,让他生不起半分恶感。
“无妨。”单逸尘端起来轻吹了吹,倒是好好地喝下去了,并未决计诸多抉剔,本来冷硬的神采也和缓下来,似是被热气熏过后,不如方才的惨白。
阮墨的手一顿,扭头,理所当然答道:“臣妾得服侍着皇上呢。”
她目光微顿,捧着尚冒白气的热茶,悄悄置于他的面前:“皇上慢些喝,把稳烫口。”
阮墨咬唇,瞪着仍旧打着圈儿的茶面,到外殿叮咛宫人去烧水,心中忿忿而又不解。
犹在怀里的人儿终究消停下来,在他垂眸看下来的同时,仰起一双咳得发红的杏眸望着他,那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皇上,臣妾仿佛……把葡萄吐进你的衣裳里了。”
“……是。”
晚膳设于外殿,满桌的各色好菜香飘勾人,阮墨引他先行落座后,便自但是然立于一侧为他摆筷布菜。
事情是如许的。
单逸尘并不觉饿,然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气,考虑到太医的多番提示,便点头同意了。
这明显是温的啊,觉得她方才没探过水温吗?
说话的是翠儿,平常霁月宫的茶皆由她来沏,工夫谙练得很,这会儿不必主子开口便已沏了茶,阮墨扬唇夸了她一句机警:“皇上不喜人出来打搅,我来便好,你先下去吧。”
但是……
他似是极轻地冷哼一声,那页“鬼画符”便悠悠飘落下来,粉饰在小墨点之上。她微微撇嘴,又听他沉声道:“方才朕叫你,为何不该。”
她还在内心为本身不幸的右手叹惋,头顶冷不丁落下一道声音,降落冰冷,把她吓了一跳:“甚么鬼画符……”回神却见桌上只余白纸,那页密密麻麻写了大半的纸,正被单逸尘两指捏住一角,提在半空中轻飘飘闲逛,半眯的黑眸尽是嫌弃。
阮墨接过另有些烫手的空杯,如有所思,回身将茶具搁在桌上,才道:“时候不早了,皇上是……留在这儿用膳吗?”
单逸尘垂眸扫了她一眼,素净的镂花玉簪插于柔亮的发间,除此以外并无过量繁复发饰,瞧着比平常金银多得晃眼的模样都雅多了,眸光一动,随即旋身回到书案后,淡声道:“给朕倒茶。”
原主只一心抓紧皇上的宠嬖,可她想要的,倒是他至心实意地喜好她。
“是。”翠儿福了福身,依言退回殿外。
阮墨顿时被吓了一跳,忙拽住他的袖子:“皇上!臣妾不是成心的……”
“为何不坐下用膳?”
此人有手有脚的,渴了如何不自个儿去倒……不,他可不是上一场梦的布衣身份了,堂堂皇上还得亲身斟茶倒水的画面,的确如何想如何诡异。
“你抄的是鬼画符?”
这个女人可贵不待在床榻上盼着他畴昔……咳,躺在此处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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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容忍她的横行霸道,是因后宫事件归属皇后掌管,他只保她一人,其他由皇后调和处理便可,影响不大。
感遭到一道视野落在身上,阮墨边将剥好皮的葡萄塞入口中,边歪头一瞧,见是单逸尘来了,立马翻身坐起来,施礼道:“皇……唔!咳咳……”
“皇上……如何了?”她听得心头微颤,下认识缩了缩脖子,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