畴前只在女人脸上见过奉承与倾慕的皇上,竟感觉此时现在的她敬爱得紧,敬爱得……他忍不住想逗一逗她。
“爱妃……”单逸尘微低下头,两手别离握住铲柄上柔滑的小手,切近她的耳畔,声线降落惑人,“不是说要教朕?”
只是现在,看着她额间精密的汗珠,不由自主便抬手给她抹了抹……总感觉这张小脸就该干清干净的,不感染分毫肮脏,最为都雅。
“啊!”
然后,阮墨就精确无误地踩入了本身挖的坑里。
“阮墨?”单逸尘发觉到怀里人儿无反应,垂首低声唤道,却不测发明她的耳垂红得不像话……侧脸亦是红得不像话,这才后知后觉地留意到两人过于密切的间隔。
******
她让他过来,和她一同握着铲子尝尝,可没让他……让他用这类姿式啊……
后院还是冷冷僻清,他一转入便瞧见那道熟谙的身影,手握着铲子在空位处铲土,脚边已有两个脸盆大小的土坑,眼下是正要挖第三个的架式。
方才拉她起来时,他的手也被蹭了泥土,这会儿往她脸上抹了几下,本来还尚算白净的面庞,顿时惨不忍睹起来了……
唯有一点,他确是有些猜疑且无可何如――
尾音微扬,醇厚如酒,勾得她心神大乱,脑筋发热,下认识便往前迈了半步……
“霁月宫的宫人很多,叮咛下去便可,你何必亲身种?”
她声音忽的一顿,浑身僵住,有些……说不出话。
他并不清楚。
“臣妾当然是为了皇上才种的。”
单逸尘面上不显,实则看得当真,闻声不自发便点了点头,听她轻笑两下才反应过来,那张俊脸当即又冷下来了,淡淡地“嗯”了一声。
但要她整日里不是坐着便是躺着,也是憋得难受,故而第三日,她便支开了身边的宫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到后院去漫步了。千万未曾想到,她这么一溜就被单逸尘逮个正着,还恰都雅见她跳着脚铲土……立即将人打横一抱,打包带回了殿内。
为何他也到手握一柄铁铲子,站在这后院的地里,顶着巨大的日头……铲土?
温热的气味伴随他的话而轻洒于她裸|露的颈侧,如羽毛拂过普通痒,痒到了心头,她禁不住浑身轻颤,他却还更靠近两分,成心偶然往她的耳窝悄悄吹气:“嗯?”
“……哦。”
男人刻薄健壮的胸膛紧贴着她,双臂因握着铲子而桎梏在她身子两侧,炽热的温度隔着几层衣料传过来,微微烫着她的背,乃至连他说话时的轻微震惊,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直叫她双颊发热,红透了耳根子。
然不成否定地,当他闻声她说,此物是特地为他种下时,心头竟禁不住起了一丝波澜。
旁的妃嫔,哪个不是打扮得鲜敞亮丽,只愿让他瞥见她们最美的一面。可这个女人,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他不过是让她莫要在身侧打搅,她便跑到外头来做这等粗重活,将本身弄得灰头土脸……
满、满脸土?
“是是是,谢皇上。”顺利得逞的阮墨抿唇暗笑了两声,捡起地上的铲子双手递给他,还知心肠为他卷起了袖子,“辛苦皇上了。”
“皇上办闲事时总坐着,对身材不好,现在恰好活动活动,也能趁便帮帮臣妾啊。”她又轻扯了扯他的袖角,双眸微眯,冲他笑得奉迎实足,“不好吗?”
可看了一会儿,她便看不下去了。
“给朕坐着。”
哎……不太短短一刻钟,男人光亮的额头便充满了细汗,顺着侧脸滑下,紧抿的唇角流暴露几分烦恼,似是不解为何本身如此卖力却事倍功半的启事,落在不远处的阮墨眼中,真不知是该笑他还是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