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脑袋,悄悄看着他横在本身腰间的手,俄然抬手悄悄覆了上去。透入掌心的暖意和顺似水,涓滴不似他的人那般冷然。似是不满他的明知故问,她边说还边坏心眼地将指尖沾到的泥土,悄悄蹭到他指间,抿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
尾音微扬,醇厚如酒,勾得她心神大乱,脑筋发热,下认识便往前迈了半步……
他不置可否,负手缓缓行至她面前,目光落在她刚挖的坑上,语气模糊有几分迷惑:“这是做甚么?”
“……哦。”
“皇上办闲事时总坐着,对身材不好,现在恰好活动活动,也能趁便帮帮臣妾啊。”她又轻扯了扯他的袖角,双眸微眯,冲他笑得奉迎实足,“不好吗?”
因而……
且非常不幸地……崴了脚。
单逸尘面上不显,实则看得当真,闻声不自发便点了点头,听她轻笑两下才反应过来,那张俊脸当即又冷下来了,淡淡地“嗯”了一声。
方才拉她起来时,他的手也被蹭了泥土,这会儿往她脸上抹了几下,本来还尚算白净的面庞,顿时惨不忍睹起来了……
只是现在,看着她额间精密的汗珠,不由自主便抬手给她抹了抹……总感觉这张小脸就该干清干净的,不感染分毫肮脏,最为都雅。
然不成否定地,当他闻声她说,此物是特地为他种下时,心头竟禁不住起了一丝波澜。
但是等放下了手,单逸尘才发明本身做了一件蠢事――
落日西下,昏黄的余晖打在密密麻麻爬满了小疙瘩的细弱药草上,褐红的光彩渐深,看起来倒更像一种香花。
阮墨微微惊奇地眨眨眼,此人平时从不过问的,今儿定是闲得无聊了,便拍了鼓掌上的泥土,解释道:“之前不知蕨桑草长势颇猛,种得近了些,岂料个把月便富强得草叶交叉了,如此下去定要争夺营养的,臣妾想趁其根未安定,将部分移植出来,让它们分离些。”
“霁月宫的宫人很多,叮咛下去便可,你何必亲身种?”
单逸尘扫了眼集合于一角的蕨桑草,少说也有十数株,她这么一下午才挖了三个坑,不晓得何时才气挖完。
不是吧?!
“爱妃……”单逸尘微低下头,两手别离握住铲柄上柔滑的小手,切近她的耳畔,声线降落惑人,“不是说要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