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解释清楚了,明白师父并非至心指责单逸尘,阮墨也放心了,待师父问完话,她便分开了师父的屋子。
昏倒不醒她倒是不怕,归正师父说过总会醒的,只当睡一觉,做个长长的梦便好了。
“师妹……无事吧?”胖师兄熄了灶台的火才赶出来看她,见她右手不天然地僵在池边,立时猜到她是烫伤了,担忧道,“要不我去给你取药来吧?”
她想,就凭这嘴上工夫,这个老头子跟她那红鸾门的师父,真有得一拼。
所幸在脸圆得没法挽回之前,师父终究将那位伤愈的大人送出医谷,肯开门见人了。
“墨儿,瞧你那模样……为师但是在帮你。”
阮墨天然一眼便瞥见了,呆呆地盯了好一会儿,再想想方才进门时他的行动,顿时忍不住了:“噗……师兄但是被门撞上了?疼不疼啊?”
“……哦。”阮墨点点头,听他声音并无非常,便顺服地提起食盒进了屋内。
唔,想来不大能够,他但是高高在上的教主大人,岂会为了她,戋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红鸾门弟子,放下身材,只为求取她的倾慕相付?
阮墨撇撇嘴,往壶里放了一撮茶叶:“我才拜师一年,师父就想着要将我嫁出去,是嫌弃我痴顽,不肯教我了?”
这么说来,莫非这个男人一向守在门后……等她?
但这姿式实在太累人了,等她走到师父那屋,着力较重的左手已有些支撑不住,几近是脱手放下的托盘,撞得桌面一声闷响,直把背对门口坐着的老头子吓得髯毛一抖。
是以她拿得心安理得,吃得也心安理得,几日下来,看着单逸尘瘦下去的脸养返来了,她本身的脸也不谨慎养圆了一点点。
单逸尘行动一顿,下一瞬却俄然捂嘴狠恶咳嗽了几声,直把白净的俊脸咳得微红,才停下来:“咳……我无事。”
她闻言,小脸一红,小声道:“我哪故意疼他……”
“有何可禁止的?为师像是那种情愿看着门徒饿坏身子的狠心之人?”虽说他年青时仿佛确切是的……不过现在已经改过改过了,畴昔的便让它畴昔吧。
“……”好吧,她真是服了这个老头子了。
“墨儿可真是口齿聪明,哈哈……”师父开朗大笑,摆了摆手,“为师留你都来不及,那里舍得呀?”
“哎呀,师妹,水快烧干了……哎,师妹?”
“师父筹算……何时放师兄出来呢?”
连续五日,阮墨都提着食盒过来单逸尘的屋里用饭,一日三顿,一顿不落,且皆菜色很多,丰厚非常。
“无事。”他极快退了一步,瞧着似是有几分不稳,手仍挡在额头上,“你先出来,我来关门。”
火烧似的灼痛自指尖深深刺入,阮墨忍不住痛呼一声,边往那处呼气边往水池跑去,缓慢地将手伸下水中,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阮墨才刚迈进门,一句话未说上,便被教唆了去倒茶,只好端着茶壶又回身出了门。
阮墨蹲在灶台下渐渐扇着火,望着锅底的水泡一个个升起来,在达到水面后却俄然消逝不见,不由得想起师父曾说过的话。
“啊!嘶……”
眼看着用午餐的时候将近,她没有往本身房里去了,直接朝灶房的方向走,趁胖师兄不在时掀了锅盖,将几样菜别离装盘放入食盒内。
师父端起茶杯,笑着摇了点头,低头啜饮。
师父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只可领悟,不成言传。”
当然,在常日里单独一人用饭,每顿只要一荤一素的单逸尘眼里,确切称得上是丰厚了,但在风俗与大伙儿同桌用饭的阮墨眼里,这只能算是……浅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