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四周堆积了很多商旅小贩,卖着各式百般的小吃、绢绣、杂耍等物,更有甚者奥秘兮兮地拉着行人小声说着:“要么,《金瓶梅》、《西厢记》,都雅,欠都雅不要钱……”
孙越陵心中恍然,看来他真的穿越到了青楼来了,难怪能够点甚么花牌,赶紧说道:“李兄莫气,鄙人也是非常爱好这风骚逸闻,有道是‘东风对劲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只是活着俗人的眼中,逛青楼携歌妓,未免有伤风雅,不知是否确切如此?”
李谪凡重回坐位,笑道:“青楼当然有很多不尽人意之处,毕竟也是买卖之所,赚的是你我的银子,但是,人间之事无绝对,有其光鲜的一面,必有其暗中的一片,哪个行当是绝对的公允合作光亮正大?如果没有了青楼,我们这些读书人又对谁去吟风弄月,回家对老婆玩风雅么,她但是正襟端坐,端庄风雅的很啊,以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呵呵……你说呢?”
孙越陵听到他说妾不如婢,不由想到阿谁口口声声自称为婢的玲儿,脑中立时闪现她曼妙小巧的贵体,吞了一口酒,道:“经老兄这么一说,我如何感觉,我们这番同上天香院,不但不须自责,倒还是光亮正大的一件风骚雅事。”
李谪凡哈哈大笑,道:“恰是恰是。”轻拍木桌,口中喃喃念叨,“自琢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曲终过尽松林路,回顾烟波十四桥。”
孙越陵亦大笑,两人举杯一碰,共饮此杯。
“那只是一些粗鄙之人愚笨嫉恨的观点。”李谪凡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侃侃而谈,“向来逛青楼、访名花就是人间一等风骚雅事,自汉唐以来,青楼便和全部世俗融会,难以豆割,以其特有的体例存于人间。”
两人说着,只见广场上人头攒动,影影绰绰,不晓得有多少人。
说到这,感喟一声,道,“你也晓得,很多坠入风尘的青楼女子都是迫不得已,并非是本身本意,她们多是饱受磨难之人,我们为何还去轻视她们?”
孙越陵真没想到在当代这竟然是非常平常的事情,在他的阿谁年代,倡寮妓女之类能够说是香花残渣,为世俗所不容,向来没人会明目张胆的带着妓女招摇过市,不由说道:“逛倡寮,嫖妓女,这不是有违俗法纲常么?”
孙越陵听得大感惊奇,如果青楼真如他所说如此之美好,为何到了他阿谁年代成为被世人所轻视、嫌弃的东西,又问道:“既然如此,青楼岂不是成了诗词先引,大开风雅风俗?”
过了桥,来到一处宏伟庞大的古刹群落之前,庙前有一个宽广的广场,广场进处立有一桩石柱,上书“文武大臣至此上马”几个大字,孙越陵道:“看来这夫子庙还是个圣地了,为何‘赏花大会’要在庙进步行,岂不是轻渎了先贤孔子?”
“赏花嘉会”是江南一带驰名的青楼嘉会,于每年的春季在南京停止,因为江南乡试在春季开考,诸多考生仕子云集于此,故于乡试后停止,共有三次,每次间隔三日,计九日以内结束,彻夜恰好是第一次。
李谪凡不悦道:“孙兄也是读书之人,为何出言如此直白,竟和那些粗鄙之人普通设法,既然以为梦青楼、游狭邪是如此之不堪,为何还上得这天香院来,且还三宿不出,醉点花牌?”
酒足饭饱后,两人一同下楼,来到了天香院外的大街之上。
想了想,停筷道:“李兄,不成否定,青楼里还是存在很多卑鄙阴暗之事,莫非这也能够视为风雅么?”
李谪凡一指那座石墩木桥,说道:“过了这座文德桥,便是夫子庙了,金陵驰名的‘赏花嘉会’,彻夜就在庙进步行。”早在楼上时,李谪凡就曾奉告孙越陵彻夜有嘉会停止,以是两人说好一同前来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