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陵听得攀附龙先容此人的名讳后,心中一震,猛地明白过来。本来此人就是金陵会的会主钟不离,难怪他感觉非常面善,当年在南都城的时候,他就曾远远看过此人,只是事隔多年,一时之下已是影象恍惚想不起来。
叶向高见他如此刚强,唯有暗自感喟,晓得他早已是铁下了一条心,多劝无益。
半晌以后,只见楼梯上几人踏步而上,孙越陵一眼望去,抢先一人恰是被免除的原都察院左都御史攀附龙,周顺昌跟在他前面,站在周顺昌身边的那人身着一袭富丽裘袍,年在四旬高低,体格宏伟,面相严肃,威势不凡。
当叶向高劝及周起元要韬光养晦,临时不要与阉党作恐惧争斗之际,周起元却淡淡一笑,道:“皇上命我察吏抚民,本官岂能目睹阉党放肆为乱?所谓休咎在天,君子岂能斤斤计算,为虑者,是非对错也!”
以是,攀附龙现在不过是师法当年,故伎重施,诡计再次通过这个别例,让遭到贬斥的东林臣子再次回到朝廷中枢。(未完待续。)
几番互敬过后,攀附龙放下酒杯,对着叶向高道:“还是进卿兄手腕高超啊,在朝时贵为首辅,致仕后又得封太傅,总算是功德美满,衣锦回籍了!”
次日凌晨,叶向高和孙越陵谢过周起元美意接待后,本想分开姑苏,岂料周起元和钱谦益说甚么也不让他们走,非要再留他们一程不成。钱谦益更是表示昨日是周起元做东,本日便轮到他,必然要尽一番地主之谊。
酒楼上的氛围顿时变得分歧平常,任何人都不再说话,静至落针可闻。
钟不离当年为了兼并醉仙坊,不吝与傲天门中的妙手傲天行决斗,二人双双负伤,终究让闻香会捡了现成便宜,这些事在他脑中一一闪现出来,顿时想起了当年的各种。
此时,几人跟在钱谦益前面,都登上船来。孙越陵也来到了叶向高船上,对着钱谦益见礼问好。
叶向高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叨扰一番了。”
钟不离不愧是江湖中人,倒没有如攀附龙那般扭捏作态,对着叶向高回礼道:“金陵会钟不离见过阁老,还请阁老多多教诲。”
孙越陵闻言心中一惊,应社和复社的名头他在后代也是早有所闻的,东林完整毁灭以后,就是这股权势持续秉承着东林的志愿,担当了东林的风俗微风骨。
叶向高看着这两个年青人,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应社是凭借东林党而建立的一个文人社团,在官方素有“小东林”之称,很多靠近东林的文人士子都插手了应社,应社已经成为了江南仕林不成忽视的一股新进权势。
周起元笑道:“闻得阁老路子姑苏,我等无不是翘首以盼,本日公然等来台端。下官已在官衙备好酒菜,请阁老不吝移步一叙!”周起元也是东林党的白叟了,与叶向高是老乡,二人早已熟谙,自从闻得叶向高致仕后,他也一向留意着叶向高的归程,现在钱谦益打马来报,他当即便亲身带人来迎。
攀附龙见统统人都在凝神谛听,明显很对劲,好整以暇说道:“只要朝中尚未遭斥的东林报酬我们吹风鼓气,尽力施为,我等再策动各地督抚共同上疏表奏,要求皇上规复我东林施政纲领,千人同声之下,圣上必然会念及我东林的旧情,想起我东林辅国方略,再次将我等派遣朝廷,重新起复!”
攀附龙冷冷一笑,道:“此番东林大败,世人皆遭贬斥,唯有你荣归故里,还说此事算不得甚么,你是非要看着我等引颈就戮方才心甘么?”
东林党在朝廷已经失势,余波之下,就连周起元这个江苏巡抚也遭到很多影响。先是姑苏织造局寺人李实弹劾姑苏代理府事的同知杨姜,将其拘系以后,又弹劾周起元包庇杨姜贪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