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咋不浇水?你忘了?咱家从西边水管子的井里接一根大皮管子,爷爷就浇了一夜。”我提示道。
姐姐看看我,又看看姥姥,恍然大悟地嚷嚷道:“奶奶偏疼,给弟弟,不给我!”
姥姥抱起茶壶给姥爷到了一碗茶水,说道:“快吃吧,你们捡好吃的吃,捡爱吃的吃。”
我坐在中间,姐姐挨着我,妈妈挨着姐姐。
“妈妈,姐姐,姥姥快出来烤旺火。”我大声喊道。
另有的人家说:“我家没有,谁谁谁家有,我那回就是跟她们要的。”
“姐姐种的瓜子香不香?”
妈妈看看姥爷,又看看我和姐姐,笑了。
“姥爷咋不抽一口?”我一边往炕上爬,一边抬开端来问道。
姐姐端来一个茶盘放在炕桌上,内里有一堆儿葵花籽,一堆儿酥大豆,炒倭瓜子,炒黄豆,占了一半处所,另一半处所放了大枣。
姥爷往下挪了挪挨住我,把炕头让出来,探过身去抓住姥姥胳膊,把姥姥扶到炕头坐下。
“行啦行啦,罢说啦,快吃吧,等会儿爷爷儿(太阳)上来啦。”姥姥摆摆手说道。
“另有这烟叶,你爷爷还给了我一把烟籽,我年年在院唻种上几拨。”姥爷持续说道。
姥爷拿起本身的碗,把碗里的红糖给了我一半,给了姐姐一半,昂首看看妈妈,说道:“我闺女就没有啦。”
“谁让姥姥那天不吃麻糖......”我感遭到说秃噜了,仓猝用手捂住嘴。
“嗯,本年太旱了,老没下雨。”姐姐说道。
我紧紧地挨着姐姐,悄悄地听着。
姥姥给我和姐姐另有妈妈,每人夹了一块蛋糕,“这个槽子糕甜,好吃,吃完本身夹,想吃啥吃啥,多吃,过了年可就没有啦。”说罢,夹了一块本身烙的发面饼,泡到碗里吃了起来。
“那你咋未几种点儿?”我问道。
姐姐从衣兜里,取出一段扎小辫的塑料丝,递给我。我捏了捏是空心的,便把一头伸进桌上的茶缸里,还好,有少半缸水,我将另一头吸了一口,放下,便缓缓地流出水来,我用手心接住,捧给姐姐看。
姥姥和姥爷一贯都是帮忙别人,很少向别人开口,但是为了我的脚,却让老爷难堪了一回。
我便悄悄退回东屋,关上门,仓猝上炕,爬到姐姐耳边,悄悄说:“姥姥和妈妈哭了。”
“也是,有根大皮管子也好,咱从河里把水接过来。”我又说道。
“卖钱呀!我爷爷之前就卖钱。”
姥姥很会过日子,每年这会儿才会给家里人沏点儿红糖水,剩下的要留下,这一年里谁要有个着凉,肚疼,便会给他沏碗红糖水,发发汗,或点个红糖酒暖暖肚。过日子总会留一手。
“没事,姐姐家的枣树太小了,等它长大,结的枣就大了。”我安抚姐姐道。
姐姐拉过她的小大衣,给我垫在后背上,一只手紧紧搂着我。
“可咱这里没有水管子。”
“嗨嗨,之前也种了卖过钱,现撇下来,担到集上,一会儿四五块就挣了,这两年不可了,犯法唻。”姥爷说完摇点头。
......
一会儿茶缸里的水流完了,我便拿起茶缸,到西屋去盛水,开门走到堂屋,便听到姥姥和妈妈在抽泣。
碰到来借的人,想给呢,就拿出来都给她,不想给就说没有啦,然后再说好多来由,比如“女子上个月......,这个月又快了,我这还犯愁呢。”等等。
“悄悄的,”姐姐说着,一把将我搂过右边,然后敏捷挪到炕边靠墙坐在那边,隔门听着西屋的动静。
“姥姥,你咋管蛋糕叫曹操糕,曹操是白脸奸臣,好人!是吧,妈妈。”我扭脸看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