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日本人!”郝运说,“要不然我为甚么会说日语?”
“我是警长你是警长?”这警长瞪着眼,又笑着对郝运说,“渡边先生,我看您这脚仿佛崴了一下,先回警署帮您看看伤,歇息歇息再走,行吧?您先上车!”没等郝运答复,警长挥挥手,两名差人架着郝运塞进人力车,警长刚要坐进这辆车,想了想又让瘦高差人坐上去,他则跟另一名差人坐别的那辆。瘦高差人紧紧地把着郝运,两辆人力车并排飞起来跑,这俩车夫仿佛在插手活动会,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什、甚么?赞扬?投甚么诉?”警长仿佛没听懂。
郝运急得火烧眉毛,暗想这可如何办,到了这境地,再想蒙混过关可就难。他看着这瘦高差人,很当真地用生硬中国话问:“我问你,你怕不怕我们日本人?”
这把郝运给恨的,恨不能冲上去踹那车夫两脚,当然做不到,因为他的右脚已经不能挨地。郝运只好用左脚单跳,晓得不顶用,可也不能等着挨抓。很快就有两名差人从旅社冲出来,没几步就把郝运抓住,一个是那瘦高差人,另一个没见过。瘦高差人死死扭住郝运的胳膊,笑着:“这么高也敢跳,不怕摔折腿啊?”
两辆人力车很快就来到了差人署,郝运看到警署门口挂有“奉天巡警总局大东分署”白底黑字竖匾,门上悬着铁罩大气灯,很亮,两侧停着几辆玄色汽车。两名差人将郝运扭着押入警署,进了一个办公室,有四张拼在一起的桌子。差人让郝运坐好,由警长亲身扣问:“不晓得您是从日本甚么处所来的,是本身来的吗,甚么时候归去?”
瘦高差人嘲笑:“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装甚么日本人?警长,他这话是装出来的,阿谁舞女小丽都说了,这家伙中国话说得可他妈好啦,底子就不是这类协和语!”
“必定怕啊!”瘦高差人笑着答复,“我怕日本人,比怕我爹还短长!”
郝运解释:“我、我是怕被好人盯上!都说你们奉天的治安不好,特别对日本人很不友爱,我已经被抢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还不是因为你们中国的治安太差!”郝运假装活力,“要不是有人抢东西,我如何会丢护照?”
警长翻了翻,见除衣物和两包骆驼卷烟以外甚么也没有,脸上带着笑对郝运说:“如许吧渡边一郎先生,现在奉天的早晨治安没那么太好,我俩呢先把您带回警署歇息一晚,明天白日派车送您回日本领事馆,您看如何样?我们的巡警分局就在金府胡同那边儿,可近啦。”郝运死活分歧意,但已经走不动路。
郝运哭笑不得,心想这差人还真是软硬不吃:“我包管你会悔怨,你永久也当不上警长!”瘦高差人说那我就当署长。郝运晓得跟他说甚么也没用,只好放弃。
把郝运气得不可,只好对瘦高差人说:“我奉告你,你如果现在把我放了还来得及,不然到时候,我会告诉日本领事馆,让你没体例再做差人!”
郝运问:“那你如何还敢抓我?”
瘦高差人答复:“您就先老诚恳实坐着吧,有甚么事儿明天再说。”郝运又跟警长说话,那警长不再答复,反而直接打起呼噜,假装睡觉。
瘦高差人哈哈笑,刚要说话,别的那辆人力车上的警长说:“少说几句,等回警署再说!”
瘦高差人说:“我们警长还会说日语呢,我如何不晓得他也是日本人?你要真是日本人,为甚么从旅店三楼往下跳?你心虚啥啊?”
“感谢您啦,”瘦高差人笑起来,“也许我还能当警长呢。”
警长想了想:“您真是日本人吗?您叫甚么名字?”
郝运说:“就是告你们下级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