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日本人!”郝运说,“要不然我为甚么会说日语?”
“我叫渡边一郎!”郝运说,“当然是!”警长又问郝运在奉天做甚么,郝运当然说不出来详细职业,只好说是从日本到中国旅游,趁便在奉天住上几天。警长挥手让瘦高差人去旅社房间搜搜,未几时瘦高差人出来,抱了一堆衣服,郝运见都是本身的,有那件还没上身的长衫,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裤子。
瘦高差人答复:“我他妈怕的是日本人,又不是你!”
“感谢您啦,”瘦高差人笑起来,“也许我还能当警长呢。”
乘坐第二辆人力车的警长看着两人的对话,仿佛有些吃不准,咽了咽唾沫,想说甚么又没说,最后只是摆摆手。郝运看出来了,这瘦高差人的胆量较着比警长大很多,看来只能从警长身上翻开冲破口,就对着他说:“你这个警长,叫甚么名字?我明天就给领事馆打电话,我要赞扬你!”
瘦高差人嘲笑:“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装甚么日本人?警长,他这话是装出来的,阿谁舞女小丽都说了,这家伙中国话说得可他妈好啦,底子就不是这类协和语!”
瘦高差人哈哈笑,刚要说话,别的那辆人力车上的警长说:“少说几句,等回警署再说!”
郝原觉得是车夫给的信息,没想到竟然是小丽,就说:“我要抗议!你们如何敢抓日本人?”
“放开我!为甚么要抓我?”郝运仍然用生硬的中国话大声抗议,胳膊被扭得很疼。从旅社又走出一名差人,就是阿谁警长。
郝运解释:“我、我是怕被好人盯上!都说你们奉天的治安不好,特别对日本人很不友爱,我已经被抢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还不是因为你们中国的治安太差!”郝运假装活力,“要不是有人抢东西,我如何会丢护照?”
“我会让你悔怨的!”郝运瞪着他的脸。
“我是警长你是警长?”这警长瞪着眼,又笑着对郝运说,“渡边先生,我看您这脚仿佛崴了一下,先回警署帮您看看伤,歇息歇息再走,行吧?您先上车!”没等郝运答复,警长挥挥手,两名差人架着郝运塞进人力车,警长刚要坐进这辆车,想了想又让瘦高差人坐上去,他则跟另一名差人坐别的那辆。瘦高差人紧紧地把着郝运,两辆人力车并排飞起来跑,这俩车夫仿佛在插手活动会,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两辆人力车很快就来到了差人署,郝运看到警署门口挂有“奉天巡警总局大东分署”白底黑字竖匾,门上悬着铁罩大气灯,很亮,两侧停着几辆玄色汽车。两名差人将郝运扭着押入警署,进了一个办公室,有四张拼在一起的桌子。差人让郝运坐好,由警长亲身扣问:“不晓得您是从日本甚么处所来的,是本身来的吗,甚么时候归去?”
郝运问:“那你如何还敢抓我?”
瘦高差人答复:“您就先老诚恳实坐着吧,有甚么事儿明天再说。”郝运又跟警长说话,那警长不再答复,反而直接打起呼噜,假装睡觉。
警长翻了翻,见除衣物和两包骆驼卷烟以外甚么也没有,脸上带着笑对郝运说:“如许吧渡边一郎先生,现在奉天的早晨治安没那么太好,我俩呢先把您带回警署歇息一晚,明天白日派车送您回日本领事馆,您看如何样?我们的巡警分局就在金府胡同那边儿,可近啦。”郝运死活分歧意,但已经走不动路。
郝运说:“就是告你们下级的状!”
这把郝运给恨的,恨不能冲上去踹那车夫两脚,当然做不到,因为他的右脚已经不能挨地。郝运只好用左脚单跳,晓得不顶用,可也不能等着挨抓。很快就有两名差人从旅社冲出来,没几步就把郝运抓住,一个是那瘦高差人,另一个没见过。瘦高差人死死扭住郝运的胳膊,笑着:“这么高也敢跳,不怕摔折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