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都要多谢你们。落青云,我乏了,你且退下吧。”我扶起书玉的手进内歇息,心中乱糟糟不是滋味,仿佛千只蚂蚁啃噬心肺般难受。
“他还好吗?”想到玉郎我俄然好牵挂,昨日侍寝之事六宫晓得,玉郎虽被囚禁,密查动静总还是行的,他若知我投入天子度量,该是如何悲伤呢?
对这位皇后姑姑我并无好感,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亲和的神采。只要我不出忽略,谁又本事我何?
这些日子我一向反复着阿谁恶梦,并睡不结壮。仍更早熄了烛火,子时前闻声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我心中一喜,忙装出恶梦胶葛的痛苦之态。
众妃散去时轻鸢唤我留下,我点点头随她而去,到了内殿皇后已换了身简便的衣衫,正在棋坪前单独下棋。闻声我来缓缓吐出几个字:“身子骨可大好了?”
“皇上?”我假作不知,一脸疲敝,“皇上可还在么?”
我的泪水滚落到天子肩上,他突然蹙起眉头问:“为何落泪?”
“起来吧。”皇后的话中没有半份豪情,又命我向四位夫人见礼。
竹轩、玲风她们低头不答,像是出错的模样。“是朕让他们不要出声的。”天子轻描淡写带过。
说罢我羞怯笑着将脸转畴昔背对着他,他大手一掰将我的脸挪过来,我忙垂下头去。他缓缓抬起我的下巴,含情脉脉向我靠近。
天子换衣早朝前轻刮刮我的脸说:“别想多了,让落青云好好给你调度身子,朕早晨再过来。”
到凤仪宫正殿时阖宫妃嫔已然安坐,皇后高冷坐于正中,东西两列分座着各位妃嫔,或端庄沉寂、或雍容华贵、或妖娆娇媚、或高雅娟秀。
我侍寝之事六宫早已晓得,皇上才走凤仪宫总管内监赵福便来传话要我去凤仪宫。之后果为称病未去过凤仪宫,现在既已侍寝,拜见皇后是必须的。
“落太医,胎儿如何?”从凤仪宫返来我身材已有些不适,因此急招来落青云。
我不卑不亢行完礼便不再言语,退到一边去。放眼瞧去很多人面露不愉之色,约莫因着皇后的干系皆不敢出声。而那叶美人本已冷淡我已久,现在却也显出一脸亲和,仿佛又要与我套近乎。我只感觉好笑,并未太理睬她,这类墙头草,要她何用?
我按竹轩指引一一见过四位夫人。贵妃玩弄着腕上玉镯闷声不出,贤妃慈眉善目对我回以浅笑,淑妃病态奄奄,德妃驯良淡笑。
“如何?又做恶梦了?”耳边响起一道声音,我讶然一震,昂首去看,见是天子慕元昊,此时他正紧紧搂着我,体贴肠扣问。
“应当不会,臣不敢自夸医术极佳,但对这点还是有掌控的。”瞧落青云自傲之言我也放心很多,只要不露马脚,孩子和玉郎都不会有事。
我被他说的一阵脸红,羞赧道:“臣妾哪有那本领,皇上惯会讽刺臣妾。”
路是我本身选的,没有转头的余地。玉郎,但愿你能安然无事,不要教我们母子成为孤儿寡母。
“见美人不在便走了。”阮怀恩说着,躬身随我前行。
“不要!不要!不要啊!”一声惊起便撞入刻薄的胸膛中。
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轻拍拍我的背道:“时候尚早,你睡吧,朕在这儿陪着你。”
夜里风凉,我衣衫薄弱,凛冽有寒意袭来。
估摸着天子已分开荣慧堂,我才抬步起家回宫。
拂晓时天子醒来,两具暴露的身材还仅仅相贴,天子将我埋在他怀里的头缓缓抬出,面露愉色。我心中已如刀割,却不得不装出害臊的模样。
我点头说:“不消了,有竹轩和玲风就行。皇上日理万机,怎可把时候耗在臣妾身上?转头姑姑又该指责我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