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放心,只隔一个月,不会等闲叫人看出端倪,再说有臣的药保养,孩子不会很快显怀。”
阮怀恩等不知真相,大老远见了我便邀宠道:“美人这是去哪儿了?才刚皇上过来,美人不在。”
我点头说:“不消了,有竹轩和玲风就行。皇上日理万机,怎可把时候耗在臣妾身上?转头姑姑又该指责我不懂事了。”
“你真美!”他凝睇我好久,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我两靥绯红,埋下头去不语。天子却再次托起我的腮帮亲吻。
“多谢姑姑惦记,已然无碍。”我虽恼她,却还不到与她撕破脸皮的时候,今后要想在宫中立稳跟脚少不了要靠她,因此规矩叫她姑姑。皇后指着棋坪劈面:“陪姑姑下盘棋。”
“皇上能来臣妾天然欢畅。”我沉眸道:“但是后宫姐妹盼皇上如甘霖之盼雨露,臣妾本日得皇上眷顾,谁又晓得有多少姐姐mm摸着冷寂的宫墙挨过这寂寂长夜呢?”
王妃二字实则如一把利刃插在我的心间,他落青云仍将我视作王妃,我却早已落空阿谁资格。现在的我肮脏不堪,还如何配得上玉郎?
我的泪水滚落到天子肩上,他突然蹙起眉头问:“为何落泪?”
“你倒是肯为别人着想。”天子斜枕着头把玩我的发丝,轻嗅道:“别胡思乱想,好好养着身材才是闲事。”
我很不喜好她对玉郎的称呼,却没能向她发作,只为我还不敷资格,受了气只能兜着。
“他还好吗?”想到玉郎我俄然好牵挂,昨日侍寝之事六宫晓得,玉郎虽被囚禁,密查动静总还是行的,他若知我投入天子度量,该是如何悲伤呢?
我被他说的一阵脸红,羞赧道:“臣妾哪有那本领,皇上惯会讽刺臣妾。”
“你姑姑那是小题大做,不消理睬。”他清笑道:“何况朕喜好看你熟睡的模样,把头发放下来,像是倾斜的暮云,即便有再多的烦苦衷也都烟消云散。”
“是。”我回身入坐,同皇后一起下棋,皇后边落子边问:“宫中可还风俗?”
天子一如既往在傍晚或是入夜来荣慧堂略坐半晌,或说会儿话,或听我弹奏一曲。我不肯揭穿帏帽他便不逼迫我。
“劳姑姑操心,都还好。”她时而问两句没有温度的话,一时候我也猜不到她的心机,只是严守以待。她是我姑姑不假,但这后宫中偶然连亲姐妹都能反目,我不得未几存个心机。
竹轩、玲风她们低头不答,像是出错的模样。“是朕让他们不要出声的。”天子轻描淡写带过。
“应当不会,臣不敢自夸医术极佳,但对这点还是有掌控的。”瞧落青云自傲之言我也放心很多,只要不露马脚,孩子和玉郎都不会有事。
踌躇好久我才问出来,落青云久不开口,我已猜到环境不妙,恐怕从他口入耳到一个不好的字眼,因此闭目抬手要他沉默,长舒一口气道:“落太医,我现在不便出宫,他那边还烦你们父子多多照顾。”
拂晓时天子醒来,两具暴露的身材还仅仅相贴,天子将我埋在他怀里的头缓缓抬出,面露愉色。我心中已如刀割,却不得不装出害臊的模样。
云雨过后他慵懒的将我揽进怀里,想到玉郎我的泪水止不住下落,一世许约,现在我却不得不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
想着他在禁宫单独舔舐伤口,我亦一阵阵抽痛传来,恨不能当即去他身边向他解释,看着他、陪着他。但是毕竟不能,只为我的目标还未达到,只为我另有未了的苦衷。
我不卑不亢行完礼便不再言语,退到一边去。放眼瞧去很多人面露不愉之色,约莫因着皇后的干系皆不敢出声。而那叶美人本已冷淡我已久,现在却也显出一脸亲和,仿佛又要与我套近乎。我只感觉好笑,并未太理睬她,这类墙头草,要她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