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叶阑珊,自恃仙颜,恃宠而骄,一朝获圣宠就横行宫宇表里,涓滴不知喜结善缘,迟早是要自取灭亡的。
史姐姐撩起盖瓯盖子轻吹后抿一口,说道:“还是你这儿好,清净不说,连茶也暗香。”
瞧着面前神情淡然的女子我不由得生出敬佩之情,她一届女流之辈,能够见微知著,窥一斑而见全貌,那是多少男儿都力所不及之事?
常言道‘人逢丧事精力爽’,二哥安然和玉郎无碍于我便是甲等丧事,因此表情非常镇静。
“裴修容?”史姐姐与我对视一眼,还将来得及细问优夏如何回事就闻声不远处传来几声噼啪掌声,恰是裴修容正在责辱一名碧衣女子。
史姐姐嘴角轻扯,漫不经心说道:“mm有所不知,传闻这叶氏善舞,柔腰一展冷袖一挥的确好像凌波腾空,极是动听!我们皇上颇好舞艺,焉能不给她留一条后路?”
史姐姐正同我聊在兴头上,却见优夏神采不安的急转过来:“娘娘,朱紫!裴修容在前面,我们要不要绕畴昔?”
史姐姐含笑命世人起家,随即抬步向我走来。
搬到淑妃宫中,便是裴修容再悍妒,也不能生出事来。
史姐姐横手道:“不必,mm你是皇后娘娘内侄女,宫中统统自有娘娘照顾,原不必我多嘴。只是你我同处一宫,和你非常投缘,因此多此一举。”
“我不过是妄自测度,圣意难测,到底如何发落还得听我们圣上的!”史姐姐说着端起茶杯浅饮一口,我凝神望着她:论边幅,姐姐虽不妖媚,却也是楚楚动听;论胆识,不说女中诸葛也是非常人可比。
“嗯。”我点点头,当真听她说下去。史姐姐搁下盖瓯,藏起笑容,暴露一脸松散说道:“我已然猜到。mm,你虽非多事之人,可这后宫分歧内院,无风还能掀起三尺浪,莫说真人真眼瞧见了。手底下的人用心虽好,用心过了倒是千万不成的。”
史姐姐忙捂了我的嘴嗔骂道:“呸呸呸,也不忌讳!还嫌这一个月受的罪不敷是不是?”
玲风摇点头说:“没有。王爷见了您的手帕当即恸哭出声,好久才点头承诺吃药,落青云说,今儿个已见转机,想来不日便可病愈。”
不消昂首,光听声已知是史修媛,我还将来得及起家驱逐便听得竹轩等人齐齐迎道:“见过娘娘!”
她噗嗤笑出泪来:“当然,我这内心也盼望着能多和mm说说话。”史姐姐脸有愉色,转眼目光扫到下人们,我心领神会,因而说道:“都别在这儿杵着了,我这儿也没甚么事,你们都下去吧。”
十几天后我的脚伤已经病愈,二哥也从刑部大牢放了出去,落青云更是传来传来玉郎的动静,我一欢畅便不肯再在屋内呆着,因此约了史姐姐去往华清园逛游。
史姐姐走后玲风亦过来讲是玉郎病情好转,我心中顿时豁朗,又问:“可有说孩子的事?”
“原是我不知轻重,一来不肯勤恳喝药,二来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两日好不轻易好了些,非不知死活闹着要下地逛逛,这不,又打回本相了。”我规矩请她入坐,又命竹轩泡茶奉上。
无风起浪、莫须有之事都是常有的,这个丽妃早给我上过一课。阮怀恩此人不诚恳、不循分,现在东边的事本不与我相干,但他几次来往惹人谛视,谁知不会揽来祸端祸及我身。
“实在也不难猜。”史姐姐笑说道,却也不急解释,舒眉展笑沾湿茶水在桌上流利的写出几个字,我转头去看,低声狐惑念叨:“广中?”
传闻淑妃娘娘自当年小产后便身材欠佳,汤药不离,天子许其一人独居景福宫,怕的就是旁人惊扰了娘娘养病。现在裴、叶大闹,天子大要斥责叶氏,却将其安设在景福宫中,当真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