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姐姐点点头,向我解释说道:“前些日子家父传来家书,家书中家父提及卢州刘叔闼克日正大肆招兵买马,恐谋之者大。而济州霍兰都拥兵自重,盘据一方。”
“裴修容呢?”姐姐不紧不慢问去,优夏安闲答道:“皇上宣了太医为她治伤,并妥当安抚,这会儿已经送回了冰清殿。”
她和叶美人叶阑珊毗邻而居,虽为修媛,倒是被天子忘于脑后之人。明着的自不消说,像叶阑珊那样浮滑之人,指不定给她多少气受。我因此说道:“姐姐若喜好,大可每天过来,我们同住一宫,一处相伴,岂不好?旁的不说,这茶水倒是保管充足。”
“姐姐莫要这么说,mm我进宫不久便多遭磨难,焉知不是懵懂无知之失?现在姐姐肯美意提示,这份情义mm自会记在内心。”
“嗯。”我点点头,当真听她说下去。史姐姐搁下盖瓯,藏起笑容,暴露一脸松散说道:“我已然猜到。mm,你虽非多事之人,可这后宫分歧内院,无风还能掀起三尺浪,莫说真人真眼瞧见了。手底下的人用心虽好,用心过了倒是千万不成的。”
“娘娘,朱紫!”我正打量她时史姐姐的侍婢优夏过来施礼福身说:“回禀娘娘,皇上方才下旨杖责了叶美人二十大板,贬为秀士,迁出永泉宫,移居景福宫的泰安楼。”
“mm这就不懂了,烹茶煮水原是有讲究的,非得清净有为才气煮出好茶。我那依兰殿的茶叶虽和你的一样,却远不如你这儿安闲,那里还煮的出好茶来?”
她噗嗤笑出泪来:“当然,我这内心也盼望着能多和mm说说话。”史姐姐脸有愉色,转眼目光扫到下人们,我心领神会,因而说道:“都别在这儿杵着了,我这儿也没甚么事,你们都下去吧。”
不消昂首,光听声已知是史修媛,我还将来得及起家驱逐便听得竹轩等人齐齐迎道:“见过娘娘!”
搬到淑妃宫中,便是裴修容再悍妒,也不能生出事来。
她并未当即坐下,而是俯腰翻开我衣裙检察我的伤势,见那脚还是显肿便点头感喟道:“你这伤也有些日子了,怎的就不见大好?”
从史姐姐的描述中我大抵晓得,广中县地处要塞,通泰、济、卢三州,进可攻、退可守,是兵家必争之地。不管是刘叔闼还是霍兰都,只要拿到广中都可直击泰州而掉队击云阳城。
我也感觉讲错,便不再言语,且扶着她徐行前行。现在寒冬初临,行走在外不免有些冷,幸亏竹轩给我筹办了丰富的披风,倒也不感觉寒。
“实在也不难猜。”史姐姐笑说道,却也不急解释,舒眉展笑沾湿茶水在桌上流利的写出几个字,我转头去看,低声狐惑念叨:“广中?”
“阿弥陀佛!总算天不幸见,要他保住一条性命!”我双手合十,眼眶中刷地冲出泪来。玉郎,愿你今后能平安然安,终老平生。妡儿虽不能再伴君侧,却会永久守望着你。
史姐姐走后玲风亦过来讲是玉郎病情好转,我心中顿时豁朗,又问:“可有说孩子的事?”
“是。”说罢阮怀恩等人都躬身退下,唯留竹轩在侧。史姐姐虽爱谈笑,却极其谨慎,一向细细品茶,比及阮怀恩退下好久才慢腾腾说道:“阮怀恩刚才一溜烟跑来,想必东边那点事mm都晓得了吧?”
“本来如此!”我撇嘴笑笑,天子当真棋高一着,裴氏与叶氏闹翻,必将水火不相容,如此同住一宫闹下去当真不是体例。
常言道‘人逢丧事精力爽’,二哥安然和玉郎无碍于我便是甲等丧事,因此表情非常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