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方的乱世,天下盘据政权更迭,有太多的生灵已被涂炭,百姓们轻易求生,好似蝼蚁。北齐雄踞北朝坐收中原精华,秣马厉兵,却忘了国之底子在于民。鲜卑势强,但是汉人却最多。
“恬不知耻。。。。。。!”段懿低头骂骂咧咧,咬了咬牙关气得浑身颤栗,好不轻易才爬到马背上了,被子莫手里的马鞭猛抽了一记身下战马的屁股,段懿坐着的战马如同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段将军威猛,抗敌心切!众将士必当以段将军为表率,众志成城,势如破竹,横扫千军!”子莫抬手大声喝道。
将士们面面相觑,随后抱拳回声答道:“部属愿随殿下征讨周军,解晋阳之危!”段韶公然制军有方,目睹前锋军大将换了他高长恭,可前面的将士们仍然军纪严明,纹丝稳定,所谓军令如山,涓滴未被段懿影响了一军士气。
“如何?段懿将军如果不从,可归去与段老将军那边告我一状!不过晋阳城危,前锋军的路程担搁不得,敢问前锋军的众将士可情愿随我讨伐杨忠?”子莫向火线雄师问道。
“段将军请上马服从!”子莫言道。
“长恭,段懿那小子不是我小瞧他,做甚么前锋,别说和段韶老将军相去十万八千里,就算他弟弟段深都比他沉思熟虑。”燕小乙一身黑衣,他昨晚跟着那几个逃出城的妇人悄悄去钻了阿谁晋阳城的狗洞。刚返来,灰头土脸,满脸灰尘,不过抵不住他蹲在芦苇丛中对道中正威风凛冽骑马畴昔的段懿的调侃。
身后高长恭领着雄师阵容浩大,前面段懿被一匹战马猖獗颠簸着跑向了火线。日头偏转到了西边的方向,又是一日的落日。。。。。。
骠骑大将军段懿,一人独率三万轻骑,一马抢先走在雄师前面做为前翼前锋,顺从其父元帅段韶的号令,要为火线雄师杀开一条血路。段懿领命之时扬言要如同利刃破骨毁了周军的排兵布阵,一鼓作气先断了周军此次出兵连克齐国二十余城以后势不成挡的锐气!
“小乙哥哥,我看你今晚还得再去一次晋阳。便说是传并州刺史高长恭的口谕,晋阳抒难之日便是新政推行之时。汉人豪族当中愿拿出仓中之粮犒犒军士的,今后可封食邑,食邑多少与现在上交的军粮相挂钩,谁献了粮食献了多少,都让李将军命人记下!城中粮铺,情愿开门施米于百姓的,也让李将军登记在册,今后朝廷原数偿还不说,还可免其三年赋税。商贩有施善行赠粮者,兵士当中抗敌有功者,父兄当中有守城捐躯者,皆可离开奴籍,兵户,今后成为民户,还于后代自在之身。而民户当中如有志愿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者,更会有封赏,不分汉人还是鲜卑人,只要为守晋阳城出了一份力,一概论功行赏!”
“好!”子莫抬手抱拳谢道。火线有一小兵给子莫牵来了一匹战马,递上了一身戎装,低头恭敬说道:“请长恭殿下换战袍上马!”
“甚么?”段懿歪着脖子一脸不成置信。
“你奶奶的!你胡说。。。。。。”段懿气得从地上一蹦三仗高,段家至公子何曾受过这类气,临阵之前被人收缴了军权!还副将?怒发冲冠,差点拔起腰间的佩剑就冲要了上去。
“龙骧将军高长恭领皇上旨意,督晋阳之战。前锋军三万兵马马上收归我高长恭麾下,段懿将军为副帅,随我共伐周军,不成有违。”子莫轻描淡写,笃定说道,听得段懿咬紧了后槽牙生生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可如何是好?我进晋阳之时,内里真是万物凋敝,李将军晓得救兵已经在了城外,但是城中一片暮气沉沉,百姓们像是等末了日普通没了盼头,而守城的将士也是人手不敷,只能让重伤的将士也上了城门带伤守城!如此下去,真是耗损不下去。”小乙忧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