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点头领命,从鸟笼中放出了一只鹰隼,寥寥数语写好将纸条绑于鸟腿之上。
“长恭,这如何是好?”燕小乙回马车上筹议道。
再细看,虽只要一面之缘,但是这般面貌如何不识?
老将军形色仓促,才与紧追不舍的燕国雄师拉开了间隔,这便马不断蹄直往雁门关而去。
晃眼,直道物是人非,这短短几年后他们又来了雁门关,但是不管是他,是高湛,还是已为燕王的凤凰,此中变故都让他感慨万千。
当时候与凤凰初见,两人还在这雁门关的城门上俯瞰中原大好国土,相谈甚欢。
周军探子对视了一眼,搭弓上箭,对准了那辆马车。
周国天子低头一笑,心疼地抚了抚小鸟的头,这般快就来了动静,看来长恭已经护送高湛到了雁门关了。
那副将战战兢兢立于原地不敢转动,不知为何,天子陛下的心机比来更加难以推断,实有伴君如伴虎的伤害。
半夜,宇文邕披星戴月行了一日强行军,距雁门关另有一半路程。周国天子风餐露宿,发丝之上皆是点点露水,双眼灼灼,除了火线毫无彷徨。
城门之上的将军魏大人惊诧。吃紧探着身子更加细瞧了一番,数年未见,兰陵王倾世容颜更胜,当真是六合四野皆为之失容。
“大胆!本将看尔等皆是敌国细作!晓得兰陵殿下现在不知所踪便冒名充数说甚么护送高贵之人入雁门关,却拿不出任何东西以示身份!
“天然有。。。。。。朕俄然想到一个主张。”宇文邕勾唇。他起先是想杀了高湛的,但是,他在这北风凛冽当中行了一天的路,脑袋里的肝火仿佛被吹灭了很多。
正说着,斛律光忽觉面前一阵刺目炫光,刚在迷惑这大漠当中何来的耀目光点,身下战马俄然四肢跪地便重重往前栽去。
“如何办,他们都出来了。方才一踌躇竟然错失了如此良机!那马车以内的人竟要兰陵王亲身护送,莫非是。。。。。。?!”
黑衣人曲指一声口哨,鹰隼便拍着翅膀从周国探子的手臂上飞起直冲云霄而上。一眨眼,便像离弦的箭普通消逝不见了。
“陛下,我们不是要去雁门体贴断那齐国天子的吗?”副将不解。
“是。。。。。。末将讲错了。想来这斛律都督也是齐国的肱骨之臣,如果能将他拿下,定能让齐国乱上加乱,陛下真是贤明!
埋伏在山坡上的周国探子迷惑道。
沉着下来想想,在现在杀了那昏君于他和长恭之间不过是加深裂隙,于事无补。
雁门关乃是齐国的军事重地,子莫怕这儿定有周国眼线埋伏,才只让燕大哥前去。看来这守将魏大人甚是尽忠职守,虽是不懂变通,可也是公事公办。
“爹!儿子不平!要我说就让我在此处上马等着那慕容老迈头儿过过招,这一起被人追得屁股尿流只知逃命岂不让人笑话了去!我斛律雄师如何这般狼狈过!”
黄沙漫漫,斛律光率军一起奔驰。
且听头顶上有鸟儿高空掠过的声响,宇文邕吁了一声勒住了马的缰绳带着他的轻马队停驻在原地。
“这是?”将军迷惑地看着兰陵殿下亲身为此马车引道开路不免更加吃惊。
子莫扶将起魏将军,话未几说,先让燕小乙他们赶着马车往城里而去。
“住嘴!为父既然放了话说天子陛下在我军中,那里还会与敌军缠斗?但愿我这边如此管束,能让长恭和陛下先我们一步脱身才好!”斛律光与儿子说道,“只要再急行军数里,便是雁门关了,入了关,慕容垂如何张牙舞爪都无可何如!”
“不,他的人马还未到雁门关。这燕国镇国将军慕容垂似是筹算在北漠拔去这齐国四大将之一的斛律都督,便是燕军倾巢而出死死咬着斛律光的人马不放。算算路程,这落雕都督也该快到雁门关了。”副将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