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没想到这北齐天子如此风雅,心想这兰陵王的便宜占不得,慕容冲如果真带回了建康也是费事一桩,不如借这玉玺赏玩几日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因而大笔一挥刘子业便将这丧权辱国的和约给缔结了。高湛连声奖饰王爷利落,亲身给那刘子业斟酒,两人对酌三杯。
和士开一怔,身子顿了一顿。不过这自小同窗的缘分还是让这银发的胡人只迷惑了一瞬便明白了高湛了企图,作揖后领命带着内侍仓促出九华台了。
他得了天子的口信,一旦刘子业在和约之上落款,段韶便会派亲信中军连夜直奔青州,事不宜迟,青州这两国的咽喉之地,怕是不能等宋人渐渐回了建康再拱手相让!
刘子业接过笔墨,在修和文书上落款。
“永光王爷,慕容大人乃是我大齐的臣子,如何就成了这齐宋二国修和的筹马了?本王听闻你在我国陛上面前竟然说了一些不成体统的话,如是失实,这对齐宋两都城是莫大的热诚!”兰陵殿下向来在朝堂都是谨慎少言,现在说话俄然如此锋芒毕露,倒是让周遭的官员窃保私语起来。
“永光王爷莫急,这玉玺在我北齐皇宫当中插翅也飞不了。既然王爷想看,朕便命人去取。齐宋结了联盟之好,莫说看看,就是借王爷你赏玩几天都可。”齐人向来信赖江山是靠金戈铁马打出来的,而这宋人,却日日想着拥着这方玉玺便可受命于天。高湛实在瞧不起这些陈腐的南人,因而本就寻不得玉玺,便空口口语哄得宋国大臣们欣喜若狂。
高湛仿佛也是对那囧长的余兴节目失了兴趣,击了击掌,那在大殿中的伶人便都屏退了。
刘子业冷冷哼了一声,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修和之事也是迫在眉睫,如若齐军真是攻打建康,这便是大祸了。
“永光王爷,这青州,朕势在必得,既然宋国与我齐国有诚意修好之心,便还是如两国百姓所愿,将这和约签订,让青州成为我齐宋修好的见证吧。”高湛扬眉一笑,说道。
刘子业身边的宋使悄悄皱了皱眉头,看着齐国盛气凌人的模样也不敢随便开口,难堪地昂首看了看刘子业,永光王爷虽是美色迷心,不过听得这高湛的威胁利诱,眼中腐败,侧头一笑说道:“陛下,青州之事可否待今后商讨,本日里这慕容公子也不晓得跑哪儿去了,连这舞都是兰陵王代。。。。。。”
安瑞依着高湛的唆使,将那早已制定的修和之书呈到了刘子业的面前。
和约修成,大殿当中再次热烈起来。觥筹交叉,其乐融融好不热烈。高湛与刘子业谈笑着,像是两人是相见恨晚的知己般相互敬着美酒,谈笑风生。伶人们的舞乐又开端在九华台中作响,此中,子莫坐于席上,倒是苦衷重重的模样。
“长恭,你也得和我喝一杯。”还道是谁挤开了围拢过来纷繁向子莫敬酒的诸位大臣,刘子业毫不生分,大咧咧一屁股坐于子莫身边,把其他想和兰陵殿下酬酢一番靠近靠近的人都赶跑了。
“兰陵殿下,方才的入阵曲真是舞得甚好啊!”一大臣已经喝得微醉,壮了酒胆端着酒盏来和长恭对饮。
“如何会!和氏璧既然在我大齐宫中,让诸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瞧瞧又何妨?!左相,你去取了来吧!”高湛朝着宴席上的和士开唤道。
“好!王爷真是识时务者为豪杰!哈哈哈。”高湛扬了扬广大的衣袖,对劲大笑。安瑞不动声色便把笔和砚台端到了刘子业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