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警告的瞪了一眼萧曈,转头对三叔祖母、大伯祖母等人道:“三叔母、大伯母……,太夫人约摸午休起来了,我畴昔看看。”
安平公主很高冷的挑了下眉,“比你两个儿子都强。”
藏香轻指叩门。
世人便忖不透公主这是喜好萧十七呢,还是不喜好?
萧琰但觉肩头一沉,如有千钧重力,暗中使了卸字诀,纹丝不晃的直身。
三叔祖母、大伯祖母等人都笑道:“好,好,你且去。”太夫人道子寡淡喜静,老国公归天后更加不喜见人,每年也就祭奠和家宴的时候露露脸,平时若非主动说见谁,大师都见机的不去松鹤院那边打搅她。
堂上又说唱起来,萧曈仿佛很乐意的带着萧琰去各看堂与嫂子姊妹们熟谙。
被母亲拽过来传闻唱的萧绍、萧继两兄弟无辜的对了下眼,他们这是躺着中箭?
萧琰忍着没去摸脸,迷惑道:“这会就要取下来么?”早晨另有府中的家宴。
世人:“……”你娘仨不去说唱真是白瞎了。
安平公主冷冷看她一眼,“几年不见,太夫人定然不知你脸皮更加厚了。”
安平公主白目她,“再得宠也是我的人,关你屁事!——萧宝宝,人也看了,你还不滚?”
萧曈浅褐色的瞳人划过亮光,转头对安平公主笑道:“你这个儿子比琤郎强。”
青葙拉开门,萧琰入内,坐樊篱中脱履。
萧曈听她气味还安稳,眸中掠过兴味,极具侵犯性的目光盯在萧琰面具上,仿佛下一刻就会伸手翻开。
太夫人笑得倒仰。
藏香回道:“婢子出来的时候,正在说《文君传》。”
萧琰哦了一声。
隔得这么近,她能闻到沈清猗身上淡淡的香,不是白梅的冷香,是一种如有若无的淡香,很像母切身上的香味,带着两分清远、玄幽,让人想去探个清楚……她不由向前挪了半步,靠得更近。
萧琰感受那白叠面巾悄悄按在脸上,由指腹带着悄悄的打着转,和顺得就像母亲的手……不,感受比母亲的手还要和顺。
安平公主开口赶人,“二伯母拜见过了,还不走人?”
沈清猗解释道:“母亲说,一会要带你去拜见太夫人。——早晨不点也罢,在国公府里,想必没人逼着你拿上面具。还是早点取了好,免得留着毒素在脸上伤了肌肤。”
萧琰走近她。
萧曈嫣红的唇一笑,暴露乌黑的牙,“青蕃地风沙大呀,薄脸皮都被吹破了。”
沈清猗接过她手中面巾,从榻边起家,微微倾身,亲身给她擦拭。
午正时分,宴席结束。
太夫人是先帝公主,当今贤人的mm,封号长宁长公主,安平公主与她既是婆媳,又是姑侄,暗里里多是称她姑母。
赤芍不由低唉一声,“十七郎君不要太使力了。”
萧琰一一上前施礼。
萧琰有些不美意义的挠了下脸,被沈清猗拍了动手,“刚取下来有点痒,别挠。”从赤芍手里接过另一张滴了薄荷的热巾子,在她脸上取疮处拭了几下,柔声问,“还痒么?”萧琰只觉脸上凉丝丝的很舒畅,笑着点头,“不痒。”
众堂兄都哈哈笑起来。
安平公主赶不走她,懒得理她了,挥退屋内婢女,对萧琰道:“让祖母看看你。”
群萃苑是国公府的赏景湖山林苑,坐落在国公府的西路,承和院在东路,二者相距颇远。藏香应是练过武的,青绿色的罗裙下脚步疾快,两人一起疾行,比府内坐肩舆还快,一刻钟后就到了群萃苑。入苑后沿甬路往东到了梨音堂,却不是直接出来,而是绕到堂院东回廊外,那边有一排掩映于松柏中的回廊阁子,是给来宾们看杂戏传闻唱累了时的安息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