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想起绮娘做过的一道山东菜就叫四喜圆子,忍不住又笑了,打趣她道:“四喜?哪四喜?”
卫玠、潘郎也不过如此吧?
而少年已是如此,成年后又是多么风韵惑世?
“无妨,自家兄弟。”萧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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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猗将药方装回黑漆镙锢的匣子,便听萧承忠的声音传入:“郎君。”
萧琰又笑着问她:“四喜,我走得太快奴厮没跟上来,一时失了方向,承和院是在哪边?”
她垂下的眼看清了“美姿容郎君”的长袍衣摆,服色有些素,衣料倒是织了暗纹的绫锦,不是奴婢能穿的,应当是府里的郎君。
沈清猗心下暗奇,萧琮待人接物温文有礼,面上经常带笑,但那笑容倒是禁止的,绝无能够像此时这般放声纵笑——看来,是非常喜好这位十七郎了。
萧琮吃得慢,这才将小半碗粥用完,放下匙后笑道:“你阿嫂不但是通药理……”他扫了眼白苏赤芍几人,“今后就知你阿嫂的本领了。”
沈清猗从屏风后走出,手指在他的肺经要穴上点揉了一会,萧琮咳声便止。
萧琰几步跨到榻前,握住他瘦可见骨的手,皱眉,“阿兄又瘦了。”
竟然还给她带来了下认识拔刀的压力。
萧琮笑问她:“阿琰带甚么贺礼来了?”
萧琰道:“传闻阿兄结婚了,我要去承和院送贺礼,正问路呢,你就来了。”
白苏从釉色光润的定陶钵里盛出三碗粥,分置三人案前。
萧琰心想:莫非四嫂和绮娘一样,也是医家么?
萧琮俊雅的脸庞微现赧色,“阿琰,这是你阿嫂,吴兴沈使君之女。——阿沈,这是十七弟,阿琰。”
“喏。”四喜红着脸,只感觉“美姿容郎君”的声音也好美呀。
萧琰游移了下,“我有空就来。”不晓得母亲会不会同意。
萧琰哈哈笑起来,“我不是郎郎君。”
萧琰细嚼慢咽吃完,放下漆箸,双手平搁于膝上,这才开口说话:“这白梅糕有淡淡的香,另有淡淡的甜,软而不腻,味道很好!”她的眉细如刀,一双眼眸笑起来却如弯月,非常讨喜。
沈清猗用公箸再挟了一只桑糯糕畴昔,又给萧琮碟里搁了一只,放下箸道:“这是桑椹汁渗入糯米蒸成,能够滋补肝阴,养血明目。”
萧琮拍了她一下,“听阿兄的话!”
萧承忠见那小婢走远了,这才问道:“十七郎君,您如何在这?”
萧琰从榻边起家侧让,猎奇的看着,待兄长咳声止后,她笑嘻嘻道:“这就是阿嫂吧。”
四喜脸又红了,缓慢抬了下眼又低头禀道:“回郎君,奴婢在家中姊妹里行四,阿父盼奴婢带来喜气,就取名叫四喜。”总算话说溜了,不再磕磕巴巴的。四喜感觉背上好热,冒出一层汗,不知是严峻还是甚么。
萧琮并不饿,却不忍拂了沈清猗的意,见只要小半碗粥,便含笑点了点头。
萧琰闻到浅浅药味,咦一声,“这是药粥?”
“小人在去那边的路上,可巧碰到……”将路遇景象禀了一遍。
沈清猗清然一笑道:“甜食好,口甜心悦。”想起母亲说的那句“心苦不要口也苦”,心中微疼,起家叮咛侍女端哪几样点心上来。
萧琮哈哈大笑,竟然古迹般的没有咳喘。看着萧琰那双纯真的晶莹眼眸,贰心中暖融融的,伸手摸她头,“好阿琰,阿兄会像你一样结实。”
萧琮喜好的,就是她要喜好的。
书房喧闹。
这是条僻路,应当不会碰到甚么人。
萧承忠心想,郎君和十七郎君在竹溪约见了这么多年,国公必然是晓得的,却没有遣人斥责,可见应无不准之意,又想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