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们面前,无端矮了几分。
林磐目光锋利,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接着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林磐敲开凤雏的房门时,凤雏正在翻看一堆旧东西,都是些孩童的东西,银项圈、安然锁,另有一个小小的香囊包儿——皆都是畴前金不换为她买的,见到林磐时微微一愣,“林公子?”
春花不觉将手里那方即将绣完的帕子握紧手心,恐怕被他瞧出了端倪。
女人们吓得粉面失容,挤在一起不敢看她。
林磐只得道了声谢伸手接下,只见这只荷包做得精美,绣工虽不及春花,却也是可贵上品。
林磐望着她缓慢的起针落线,仿佛对周遭的统统都不在乎,内心生出一抹不快之意。
林磐看她发红的眼圈,又这般珍惜旧物满怀感慨,接着道:“传闻女人比来身子不好,是如何了?”
凤雏挤出一抹笑意,对林磐道:“我倒忘了,公子是名捕。不过是些旧物罢了,待我清算一下就为公子斟茶赔罪。”
林磐不答话,凤雏嘲笑道,“青楼内里吵架原就是家常便饭,哪有烟花女子没挨过打?要都为此记恨嬷嬷,只怕嬷嬷死几百回都不敷。何况那次是我志愿返来的,她会打我,也是我早知的。我只当那顿打杀,将畴昔的我杀死罢了。”
林磐看了一眼中间小桌上放的针线簸箩,笑道:“凤雏和我说,你变成了绣娘,我还不信。”
凤雏看林磐的神采,晓得是为金不换而来,抿了抿耳畔的青丝接着道:“我是嬷嬷一手带大的,刚才那些旧物都是当年嬷嬷给我买的。她不在了,想起我们昔日的情分,总归是难过的。”
林磐道:“有情意便好,不在乎技艺凹凸,有技艺而偶然也没甚么兴趣。”
万花楼乱作一团,金不换的尸身被抬到万花楼,干瘪的身子里灌满了水,眼睛直直瞪着,脸上极度扭曲,像咒怨一样。
春花一抬眼瞥见了林磐和凤雏相携而来,林磐一身官服,凤雏穿戴银红色熟罗裙子,梳着百合髻,簪银簪,插玳瑁银梳,站在他身边。
他看着她谙练的穿起丝线,在帕子上刺针下针线。
春花默不出声地持续绣那方帕子,她绣了一朵莲花,清净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