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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宏朗笑道:“小孩儿家家惯会说大话,账房多少年才气出师你晓得么?说学会就学会,那天下大家都能当账房了,我们这些做买卖的人家,何必再花大代价去请。”
窦宏朗睡了一夜,已是去了乏。人精力了,表情也跟着好转。见管平波立在打扮台前,帮着珊瑚递练竹的梳头家伙,又感觉有些委曲了她。好不好,是本身的老婆,她落个没脸,本身又有甚么趣儿。便道:“眼看要冷了,该叫个裁缝与平波裁几件衣裳。”
管平波挑眉,没推测窦家竟挺讲义气的!不管是甚么目标,起码不算刻薄,她运气不错么。
待管平波问过安,胡三娘也带着窦怀望来了。一进门瞧见窦宏朗竟坐在床上打哈欠,不由幸灾乐祸的看了管平波一眼,昨晚竟然没圆房!心中大乐!练竹特特从外头聘一个出去,自是为了分宠,不叫她一家独大,哪知人进了门,还不如丫头们面子。好歹珊瑚贝壳还捞了几日“新婚燕尔”呢,这位竟是连洞房花烛都没有。练竹那二十两银子,实在白花了。如此一想,立即笑盈盈的走到窦宏朗跟前,服侍他起床穿衣。
时下女子出嫁,一点嫁奁都没有,决计是要叫人笑一辈子的。故若疼女儿,再不济也得凑两床被子堵人嘴。可惜管平波的亲爹没了,别说嫁奁,肚子里连碗饱饭都没带来,胡三娘但是揪着她的把柄往死里踩了。
管平波道:“老倌此话差矣。一则天下的账房,也没有哪个生下来就会的,不都是学的么?二则账房难出师,并非算账有多难,而是他们学算数就要好多年呢。我算数极好,只要师父不藏私,我三个月内若学不会,甘心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