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点心做得都属上品,吃不完扔了也怪华侈,外务府就汇集起来,用来酿酱。这酱酿出来后,香气四溢,喝采者一片,久而久之,倒成了奇怪之物,普通只供应当朝一二品的大臣,可谓是北都城里的紧俏货。
多隆阿与胡进宝也看看这冯三,“二哥,他能有甚么值钱东西?要不,我们每月也收他二十两庇护费得了!”
多隆阿与胡进宝也顾不得新衣服了,肃文走后,多少日子没打斗了,手都痒了。
“就这念想!”肃文说。
胡进宝与多隆阿看看冯三,都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净街虎,净街蛤蟆还差未几!”多隆阿一指冯三的肚子,自个倒摸着肚子笑了。
冯三等地痞儿不敢再闹,吐口带血的唾沫,甩甩手灰溜溜走了。
“二爷,二爷,我服了,我服了,您别打了,别打了,今后见您我们绕着走,您那铺子,我们再不敢惦记!”那冯三兜不住了,拱动手一个劲地告饶。
“甚么念想?”冯三道。
跟着来的地痞却都停了手,“老天爷,哪有拿脚扇人嘴巴子的!”他们再也不敢脱手,相互看看,一个个麻溜退了出去。
“这刚开张,就买了些茶末,”肃文笑道,“上烟!”
一众小地痞也都愣住了,本来想着明天开张,会任他们拿捏,但是没想到一上来,就给喝了口尿!
但是想归想,想与看热烈是两码子事儿,看着哥仨领着一众伴计,把些地痞打将出去,都轰然喝采,那三妞在人群里叫得更是努力!
刚才肃文这般叮嘱,那多隆阿也是个看殡不怕殡大的主儿,正气得牙痒痒呢,肃文一说,立马承诺。
另一混子笑道,“在我们三爷空中上,躲过了明天,另有明天,躲过了明天,另有后天,小贼,把稳吧你们!”
“真服了?”肃文坏笑道,“那,你得赏我点东西!”
“呵呵,扇人得用手,扇牲口就得用脚!”肃文提起脚来,扑扑脚面,“我还怕脏了我的鞋哪!”
冯三站起来,头却往柜台上撞,“孙贼,别走错了,门在那!”肃文高喝一声,冯三是有些懵圈了,象个没头的蝇到了院里,用力甩甩脑袋才略微复苏一些。
大金朝,官员能够在外用饭宴饮,也可在家宴客安席,但
“内城是你们爷们的盘口,到了外城,如何着也得知会一声吧,不声不响地开起门头,还把我们外城的爷们放在眼里吗?”他扯起辫子往脑后一撂,“啪”地一声,打在了一个小药铺掌柜的脸上,但是那掌柜的嘲笑着就退到一边。
“箥箕?”肃文一愣,顿时笑道,“您听错了,是用马车往家里拉!”
多隆阿呆了,胡进宝也是呆了,那一众地痞儿有的牙齿颤抖,有的竟尿了裤子,肃文一扫他们,一个个腿一软,都跪了下来。
“那茶?”冯三犹自发着嘴里巴苦巴苦的。
“冯三,你的南城净街虎是谁封的,爷如何没听过?”胡进宝第一个不平。
“别急,你的腿我不要,我就是得给你留个念想,不能在这一片再害人!”
“今儿顺天府都来人了,肃二是靠上官府了,上面有人给他撑腰,我们明面上不好硬来,”那冯三恶狠狠吐了口唾沫,牙里也漏风了,“早晨,你,去砸他家窗户,你,去找小我来,明儿就到他家去抓药,归去就说死了人,我们抬着棺材到他门口闹,我就不信喽,非给他搅黄喽不可!”
“三爷,呵呵,大师都是老了解了,”肃文走上前去,他比冯三高了将近一头,“明天来的都是客,谁让我们还是旧了解呢,来,上茶,请三爷屋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