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体擒拿,”宣光帝的声音非常断交,“上至都统、总兵,下至把总、前锋校,尽数逮捕,……但,要辨别对待,细细审过以后,如确不知情,革一级留用,如知情不报,代为藏匿,以同案罪论处。”
“勤政亲贤”匾下,宣光帝正倚在靠枕上,与几位议政王、上书房大臣商谈,两侧“惟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的春联让人移目难忘,肃文细心看去,敢情还是宣光帝亲题。
“着免除杰书的康亲王爵位,贬为贝勒,着六贝勒常阿岱继康亲王位分,”宣光帝看看世人,“杰书就回盛京,关照皇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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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派首级哈保、赵彻等人的府上,也是更加热烈,吏部尚书魏瑛住进了贤能寺,找他的人太多,打号召的太多,已经不堪滋扰了。
这权力的洗牌,如疾雷洗濯,有如雨后播种,不知不觉在各派的参与下,共同完成了。
宣光帝看着二人要退下,却一招手,“返来,说说,让大师都听听。”他语气安静,神态安闲。
“说甚么呢,让我拿银子?”肃文眉毛一挑。
“臣叨教皇上,是都抓吗,还是只抓涉案的武官?”郑亲霸道。
“呵呵,还想吃甚么?”
“啊,那您不拿银子,银子从哪出?”图尔宸笑道。
“志琦是我巡捕中营的参领,我已秉奏皇上,早已经脱手了,中营从总兵、副将、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千总、把总,一一检查,挨个过关,这,不劳各位大人操心。”哈保一拱手,冷冷道。
养心殿西暖阁。
看着康亲王落寞的背影,世人都暗道,此人完整完了,正红旗也如同那砧板上的肉,任人切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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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事理。”荫堂也仿佛猜到甚么。
世人一时都有些迟疑。
而他当今要做的是尽力摆脱怀疑,更不想给宣光以庇护部属的印象,“臣服从陛下安排。”
“对,您不肯意?”肃文笑道,“只要您驰名义把这些人聚到一块,到时一网捕尽,免除多少费事。”
……
“二哥,这些日子可真把我累坏了,你闻闻,我身上都馊了。”麻勒吉笑着凑过来。
“呵呵,我如何看,麻勒吉、海兰珠,你们没有马啊!”
“是。”世人齐声承诺着。
“张首辅此话有理,”荫堂看看那还是不发一言的哈保,“是得想个万全之策。”
……
“镶红旗、镶蓝旗作为后备队,枕戈待命。”宏奕弥补道。
“如果他们勇于硬抗呢?”荫堂道,“那北都城表里立时就要血流成河,宫里的保护如何办?万一有个闪失,皇上如何办?我们担罪不起!”
“谢皇上,”肃文看看毓秀,毓秀笑着鼓励地点一下头,“门生想不需这么费事,只要一人,这些人可立马可作瓮中之鳖。”
哈保的态度,肃文看着眼热,能在皇上与一干上书房重臣面前这么牛皮哄哄,哈保是小我物!
世人都是老油条,荫堂的话大师都听明白了,也都抬眼盯着宣光,宣光却一声长叹,“康亲王杰书,也是老臣了,事虽不知,也属情有可原,但不能免罪。”
“皇上,康亲王看来确不知情,”“荫堂道,“但疏于办理,放纵部属,玩忽职守,他是跑不了的,如若不是圣上及时听闻,怕要变成一场大变。”他本意是想问宣光如何措置康亲王,但却落脚在皇上的贤明睿智上。
“你,下去!”宏奕面前一亮,口里却怒斥道,“在坐的三位议政王大臣、两位首辅、一名九门提督,还不如你个孩子?”
“对,一人——”宣光帝笑道,转头看看诸位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