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首辅此话有理,”荫堂看看那还是不发一言的哈保,“是得想个万全之策。”
“二哥,我们咸安宫能有一半都是步行来进学,有马的,”海兰珠看看墨裕、图尔宸等人,“那是奇怪物!”
这些日子,咸安宫官学停课,这帮官门生都在这正红旗的校场守着,日夜不休,专等刑部提人,刑部与校场两端跑,家都顾不得回,头上顶额的头发都两寸多长了,也顾不得剃。
历朝历代,廉洁自守、有节有操的官员多的是,但更多的是那些蝇营狗苟的官员,谁的屁股也不洁净,何况“冰敬”、“炭敬”、“三节两寿”已成为各级官员心照不宣的常例,此时,也被拿出来大肆感染,作为根据堂皇科罪。
二人仓猝站起来,那寺人高低一打量二人,“皇上口谕,传张凤鸣、肃文养心殿觐见。”
“好,早作筹办,你跪安吧。”宣光盯着杰书,却不再说话。
阿玛福庆与哥哥肃安也出动了,看着一身刀弓的肃文,父子三人俱是暗自光荣,正白旗没有卷入这一场纷争。
“我想吃冰碗!”
“呵呵,我如何看,麻勒吉、海兰珠,你们没有马啊!”
世人都是老油条,荫堂的话大师都听明白了,也都抬眼盯着宣光,宣光却一声长叹,“康亲王杰书,也是老臣了,事虽不知,也属情有可原,但不能免罪。”
“臣叨教皇上,是都抓吗,还是只抓涉案的武官?”郑亲霸道。
“二哥,这些日子可真把我累坏了,你闻闻,我身上都馊了。”麻勒吉笑着凑过来。
而他当今要做的是尽力摆脱怀疑,更不想给宣光以庇护部属的印象,“臣服从陛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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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天亮马上命令。”康亲霸道。
康亲王杰书的脸胀得血红,倒是不敢发声。
“好,”肃文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今儿,二哥作主了,每人发一匹快马,一套盔甲,看你们,这穿得都是甚么啊?借你二哥的吧?要不,就是借你阿玛的!”他看看勒克浑。
……
四大派首级哈保、赵彻等人的府上,也是更加热烈,吏部尚书魏瑛住进了贤能寺,找他的人太多,打号召的太多,已经不堪滋扰了。
“哪个是张凤鸣和肃文哪?”操累了一天,二人都累了,都在闭目养神,伴随那锋利的声音,一个寺人走了出去。
“一人?”宣光帝走下榻来,几位王爷与上书房大臣也是面面相觑。
不,血雨早已落下,这腥风却变得更大,目睹着从这个大金帝国的权力中间,已悄悄刮出紫禁城。
这权力的洗牌,如疾雷洗濯,有如雨后播种,不知不觉在各派的参与下,共同完成了。
“你们懂甚么,二哥这叫望梅止渴!”
养心殿西暖阁。
第三日,乾清门,御门听政。
世人一时都有些迟疑。
两人施礼后,侧身站鄙人首,宣光帝点了点桌上的供词,道,“这,确是济尔乐所招吗?没有动刑?”
三位议政王大臣与两位军机大臣都站了起来,齐声承诺着,大师内心都明白,一场血雨腥风,就此在这个夏季正式翻开了。
“皇上,众位王爷,各位大人,门生有个设法。”肃文道,站了好长时候,腰酸腿疼,他趁机活动一下。
“呵呵,二哥,我家那点禄米,每天吃窝窝头就咸菜,还要人家印鸡爪子呢!”麻勒吉倒也实在。
“是我阿玛的。”勒克浑也不介怀,笑嘻嘻道。
世人顿时齐声喝彩起来,那麻勒吉却笑着问道,“二哥,都晓得您发财了,但不知您如此大富!这一下,得小两万两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