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说,不要急。”礼亲王济尔舒却“噌”地站了起来。
“王爷,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他六贤王是来者不善啊!”
“嗯,”看着济尔舒仍一言不发,师爷考虑着说道,“王爷,几位大人说得都有事理。那端亲王大要高雅,似个君子君子普通,实则暴虐凶险,惯于混合吵嘴,后发制人,依我看,他倒是个曹阿瞒似的人物,王爷,您可要尽早筹算啊。”
“皇上,丰台大营,前锋营、护虎帐、骁骑营,隔着很近,他们的兵很快就会到,您不须担忧。”周祖培道。
“似是北边传过来的。”张凤藻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带本部人马包抄紫禁城,南攻神武门!”
世人顿时髦抖擞来,济尔舒看看世人,“走吧,去大营。”
郑亲王府、端亲王府、新任康亲王府,首辅张凤藻府、次辅鄂伦察府、周祖培府、孙世霖府,即便围得水泄不通也是徒然,这几小我却都在宫中。
“我们本来想去正红旗校场接四爷出来,却看到一帮刑部的官差,把四爷又打入囚车,拉走了,旗里一个官门生,叫图尔宸的,与我熟悉,他悄悄出来,说是四爷让一个叫肃文的人使诈讹诈了三万两银子,已经告到刑部……”
“我不想正黄旗如许任人宰割,不想正黄旗如许让人随便搏斗,将士们,”他回身擎起那面大旗,“拿起你们手中的刀枪,前面就是紫禁城,跟我到紫禁城去复正统,清君侧!”
却不料那长随道,“我已着人去密查了,刑部传返来的动静,四爷直接关入大牢了。”
“你带本部人马北攻德胜门!策应火器营统领德尔格勒!叶布受!”
他一甩辫子,面色却变得非常果断,“狭路相逢勇者胜,诸位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今晚发兵,复儒道正统,清君侧奸邪!”
“标下在!”
“王爷,他们这是步步紧逼啊!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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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端王府已经围住!”
世人都被吓了一跳,这声音激越悲忿,但模糊却似金石作响,慷慨沉雄,壮怀狠恶。
“好!听我号令!罗思汉!”
天崩地裂中,火影挥动中,无数铁骑囊括而出,震天的喊杀声从德胜门内的正黄旗大营奔向都城的四周八方。
“报——德胜门已下!”
千算万算,不如天年。
王府的管家走出来,火折子一亮,扑灭了一个火把,世人这才看清,拾级而下,是一条隧道,高可跑马,宽可乘八抬之轿。
宣光帝叹道,“唉,朕是下过号令,非郑亲王与张首辅结合署令,驻京各营各军都不得私行变更,看来,这是作茧自缚了!”
济尔乐贪腐案经刑部上报后,宣光帝顿时召见七位上书房大臣,当正黄旗虎帐里喊声震天、炮声轰鸣时,几人正在养心殿议事。
荫堂看他一眼,又看看还是默不出声的张凤藻,“周大人,皇上已经谕令各虎帐,当场清算,不得擅出,军法如山,你让他们如何去动?”
礼亲王俄然仰天长叹,“老天爷,——”
“杀!——”
夜色下,北都城颤抖了!
“报——德尔格勒大人的火器营已经进城,德胜门的大炮已经架起!”
“复正统,清君侧!”操场上顿时响起闷雷一样的声响。
几人正在商讨,总管寺人魏佳章忽仓促出去,面色很欠都雅。
“启禀皇上,刚才派出去给各大营报信的人,都被正黄旗的人……杀了,人头,都挂在神武门外!”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四爷让刑部给抓起来了!”一个长随风风火火、慌镇静张跑了出去。
“起来!”
“王爷——”世人齐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