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众上书房大臣都面面相觑,新晋位的康亲王常阿岱也一改常日笑嘻嘻的模样,端颜肃容,正襟端坐。
“复正统,清君侧!”操场上顿时响起闷雷一样的声响。
“但是,同是八旗将士,就在我们西侧的正红旗,就在这几个月中,却已经先行倒下,他们没有死在明刀明枪的疆场上,却死在了朝堂排挤之下,死在了解除异己之下,下一步,就该轮到我们正黄旗了。”他的声间俄然又降落下去,全部校场上顿时鼓噪起来。
“似是北边传过来的。”张凤藻不紧不慢地说道。
“有事,说!”宣光喝道。
世人顿时髦抖擞来,济尔舒看看世人,“走吧,去大营。”
济尔舒气沉丹田,舌绽春雷,目光冷竣,两眼如荒漠饥狼普通,收回幽幽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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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哑哑——”
一行人在黑暗落第着火把急行,等出了隧道口,拾级而上,翻开铁门,世人这才发明,已置身于德胜门南的正黄旗大营以内。
那长随一见礼,含泪道,“王爷保重!”
“杀!——”
郑亲王府、端亲王府、新任康亲王府,首辅张凤藻府、次辅鄂伦察府、周祖培府、孙世霖府,即便围得水泄不通也是徒然,这几小我却都在宫中。
济尔舒看他一眼,“随我来。”
“标下在!”
“我们本来想去正红旗校场接四爷出来,却看到一帮刑部的官差,把四爷又打入囚车,拉走了,旗里一个官门生,叫图尔宸的,与我熟悉,他悄悄出来,说是四爷让一个叫肃文的人使诈讹诈了三万两银子,已经告到刑部……”
济尔乐贪腐案经刑部上报后,宣光帝顿时召见七位上书房大臣,当正黄旗虎帐里喊声震天、炮声轰鸣时,几人正在养心殿议事。
“王爷——”世人齐声喊道。
“你带本部人马北攻德胜门!策应火器营统领德尔格勒!叶布受!”
皇上前些日子下达各旗、各营整训休整的指令,非荫堂与张凤藻结合调令,不得擅出营门一步,现在各议政王与上书房大臣的府邸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插翅难出,指令更是传不出去。
“报——端王府已经围住!”
几人正在商讨,总管寺人魏佳章忽仓促出去,面色很欠都雅。
宣光帝叹道,“唉,朕是下过号令,非郑亲王与张首辅结合署令,驻京各营各军都不得私行变更,看来,这是作茧自缚了!”
他忽地站起来,火器营的德尔格勒是西征时,与他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个统领也是在他的管带之下,是亲信中的亲信,只要他在德胜门上架起红衣与着花大炮,那全部紫禁城已是瓮中之鳖,——大事可成!
世人都被吓了一跳,这声音激越悲忿,但模糊却似金石作响,慷慨沉雄,壮怀狠恶。
“王爷,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他六贤王是来者不善啊!”
“王爷,这必定是端亲王教唆的,咸安宫但是他手里的一把利刃啊!刺向谁,还不是他‘六贤王’一句话的事!”一个正黄旗副都统说道。
礼亲王俄然仰天长叹,“老天爷,——”
“报——德胜门已下!”
“你带本部人马包抄紫禁城,南攻神武门!”
千算万算,不如天年。
“去,着人看看去,产生了甚么事?”端亲王宏奕转头叮咛道。
“王爷,莫非我们也要象正红旗一样,任人宰割?”
“对,必定是端亲王教唆的。”
济尔舒长叹一声,内心的石头终究落在地上,他一下坐在了皋比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