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拿我们外务府开刀,我们还是不是上三旗了?”
这整起人来,三人情意相通,无需多言。
宏琦笑着接过来,“小时玩过,挺成心机的,我……都忘了如何玩了。”
“驸马呢?”肃文想想,却仍没问出口。
二人看看他,放动手里的东西,将信将疑地走到门外,左瞅瞅,右瞅瞅,“没人啊!”
“哎,您身上走水了!”多隆阿笑着喊道。
“嗯,这句话说得好!”宏琦笑着赞道,但是转眼间皱了皱眉头。
“不消这么费事,我来帮你!”说时迟,当时快,一桶带着冰茬子的凉水“哗拉”一声泼到了二人身上,转眼间,二人又由“火凤凰”变成了“落汤鸡”!
肃文轻声说道,“您一边看着。”他看看宏琦,宏琦笑着眨眨眼睛。
多隆阿笑道,“二哥,我们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都是副院长了,那东西早不玩了!”
“去去去!”肃文恨铁不成钢地瞅他们一眼,“这位是……七兄,你们本身玩吧,我陪七兄逛会儿。”
“是啊,把东琉璃厂往北走就是延寿街,延寿街往西一拐就到了。”肃文说得漫不经心,内心却在乱跳,好嘛,格格连本身住那都晓得,不会是……?
那二人吓得仓猝想摘下来,却被爆仗打得缩回了手,只听得耳边一阵震耳欲聋,两人已是满脸黑灰,只见青烟袅袅腾空而上,红绿色的碎屑沾满了极新的衣裳。
“快走。”肃文一把拉住宏琦的手就往人群内里钻。
“前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司晨,惟家之索,这弄个女人当差,这岂不是乱了三千年来的端方?!”
“我――操,”肃文看看宏琦,前面一个字硬生生咽回嗓子里,“看家的技术,你们也能丢了?”他气不打一处来,“忘本啊,人,要不忘初心!”
一群害虫不知甚么时候围了过来,那目光在她身上不竭地逡巡,让她有些膈应。
肃文从宫里回到羊肉胡同家中,已是戌时。
肃文看她已是柳眉倒竖,晓得她自恃身份,不肯张扬,二人出得门来,肃文两指插进嘴里,吹了个响哨。
二人同时看看宏琦与肃文,见不熟谙,“说说,还能管住人的嘴,不让人说话吗?哥几个筹议好了,当头炮,上马威,让阿谁七格格晓得外务府到底谁说了算!”
肃文有些恋恋不舍,但也只能看着她融入人群,不见踪迹,空留芳香。
未语遇人先半笑,新年惟道各式宜。
祖宗的牌位及神龛前都高烧着红烛,卷烟环绕,阿玛、额娘和哥嫂在一块斗着纸牌,三妞则在一旁玩着“升官图”,大师都在守岁,也在等他。
宏琦此时倒笑了,她看看风趣的多隆阿,“这是你的发小吧?真成心机,你家不是在羊肉胡同吗?”
他回身刚要去找多隆阿他们,一个身影挡住了来路,低声道,“少总督!”
宏琦一憋嘴,却只是笑着不说话。
“你小点声,谨慎隔墙有耳!”
在琉璃厂,可不象八大楼八大堂,这一行讲究等主侯客,不象饭堂子的伴计,挂条毛巾在门外呼喊,见人就笑就哈腰。
好不轻易走到一处卖空竹与皮老虎的摊子前,肃文这才放开了手,“哎呀,你看,我刚才都急眼了我都。”
不就是对眼吗,肃文也火辣辣地看着他,对峙一会,到底宏琦忍耐不住,一笑低下头去,再抬开端时已收敛笑容,“我该归去了,……客岁,你风头太盛,已经获咎很多人,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初六冰嬉,万不成与人争锋,平和低调为好。”
胡进宝抱怨地看多隆阿一眼,宏琦也猎奇地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