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世人分开,那两个大汉又主动拉开了间隔,两人相互一看,宏琦低下头,反而没话说了。
“人,这不是来了么?”肃文吡笑道。
胡进宝抱怨地看多隆阿一眼,宏琦也猎奇地看看他。
“前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司晨,惟家之索,这弄个女人当差,这岂不是乱了三千年来的端方?!”
“嗯,这句话说得好!”宏琦笑着赞道,但是转眼间皱了皱眉头。
长长的东西大街上,旅客如云,年货、古玩、书画、碑本、珠宝、玉器……,琳琅满目,数不堪数。
说话间,不知从那里飞来两串爆仗,不偏不倚正挂到二人脖子上,二人猝不及防,爆仗已是“噼噼啪啪”炸开了。
他回身刚要去找多隆阿他们,一个身影挡住了来路,低声道,“少总督!”
“去去去!”肃文恨铁不成钢地瞅他们一眼,“这位是……七兄,你们本身玩吧,我陪七兄逛会儿。”
一群害虫不知甚么时候围了过来,那目光在她身上不竭地逡巡,让她有些膈应。
“唉,你说,在个女人部下当差,这不是糟蹋人吗?”
“如何?”宏琦笑着白他一眼,“不能出门?这男人能无能的事,女报酬甚么不无能,我偏出门!”
肃文看她已是柳眉倒竖,晓得她自恃身份,不肯张扬,二人出得门来,肃文两指插进嘴里,吹了个响哨。
肃文有些恋恋不舍,但也只能看着她融入人群,不见踪迹,空留芳香。
他想想,又买了两个,正要付钱,冷不丁看着一人正笑着瞅着他,阳光有些刺眼,但此人的脸更是刺眼,腻脂普通,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那二人吓得仓猝想摘下来,却被爆仗打得缩回了手,只听得耳边一阵震耳欲聋,两人已是满脸黑灰,只见青烟袅袅腾空而上,红绿色的碎屑沾满了极新的衣裳。
“行!”宏琦答复得很干脆。
宏琦诧异地看着肃文,肃文朝她笑笑。
这整起人来,三人情意相通,无需多言。
本年这个年是个肥年,郑亲王、端亲王都赏了很多东西,肃惠中病院也红利很多,再也不消听人把门环子敲碎还得给人陪笑容、递好话。
“我――操,”肃文看看宏琦,前面一个字硬生生咽回嗓子里,“看家的技术,你们也能丢了?”他气不打一处来,“忘本啊,人,要不忘初心!”
宏琦笑着接过来,“小时玩过,挺成心机的,我……都忘了如何玩了。”
肃文轻声说道,“您一边看着。”他看看宏琦,宏琦笑着眨眨眼睛。
好不轻易走到一处卖空竹与皮老虎的摊子前,肃文这才放开了手,“哎呀,你看,我刚才都急眼了我都。”
“二哥,这位是?”多隆阿舔着脸凑上来,捅了捅肃文的腰眼,麻勒吉、海兰珠也是挤眉弄眼,勒克浑却咬着一个糖葫芦竟忘了嚼。
“驸马呢?”肃文想想,却仍没问出口。
“不消这么费事,我来帮你!”说时迟,当时快,一桶带着冰茬子的凉水“哗拉”一声泼到了二人身上,转眼间,二人又由“火凤凰”变成了“落汤鸡”!
第7章口孽的报应
二人看看他,放动手里的东西,将信将疑地走到门外,左瞅瞅,右瞅瞅,“没人啊!”
“是啊,史乘有云,外则伶人乱政,内则牝鸡司晨,都不是甚么好兆头!”
“从小就是在筒子河上滚过来的,呵呵,我这脾气,还真低调不下来,不过,有人想自触霉头,那我也管不了不是。”肃文不觉得然。
四周的人都愣住了,宏琦也愣了,但转眼间,看着二人脸上的黑灰被冲得一道杠子一道杠子的,身上还往下滴着水,那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人群顿时发作出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