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统统门生两腿并拢,两刀平行,身材左转体九十度,上体前倾,身材向左倾倒,脚下刀刃用力压切冰面,身后顿时留下一道道乌黑的杠子。
彩色大纛悄悄一展,詹士谢图大喊一声,“转龙射球!”
只听得宣光帝不远处一门大炮轰然鸣响,树林这边的大炮顿时也吼怒回应。
紧接着,八十九人顺刀脱手,笔挺地擎于胸前,冰面如镜,刀光闪烁,严整方阵,整齐威武,六合间一片亮光不疾不徐地在进步着。
只见两翼各列成一起纵队,如长龙踏云般转眼间冲到面前,却别离从三座彩门中穿过,在晶莹透明的冰场上逐步铺展成一个卷云形的大圈,他们在冰上快速滑动着,不竭作出各种行动,有抽箭的,有弯弓的,有擎旗的,有举枪的,气势恢宏,蔚为壮观。
一千六百名兵士转眼间分红八旗,镶黄旗打头,只见一人手执小旗作为前导,二名兵士持弓跟在他前面,前面的兵士却都持弓排成一列纵队,最前面倒是一名手执小旗的孩童,步队沿着刚才卷云般的跑道,回旋盘曲快速滑行起来。
漪漾堂内,众妃嫔、福晋都在窃窃入私语,眼里都盯着这支整齐严整的步队,宏琦与霁月更是目不转睛,目光在冰面上快速挪动着。
“好!”喝采之声顿时又回荡在太液池上空。
“直立!”邻近另有约莫五百米时,肃文又是大喊一声,“向右看!”手中的大纛一抖,笔挺的劈向火线。
转眼间,还剩一千多米时,肃文手中大纛一展,大喊道,“放慢!”
为首一人手持一面大纛,劲风吹过,大旗猎猎作响,风扯旗面,远了望去,“咸安宫”三个大字,甚是惹眼。
“好,好,好,”宣光帝欢畅地站了起来,“冰嬉本不全为文娱,练武强兵,不忘先祖才是底子,好好好!”
远了望去,长队蜿蜒如龙,有龙头也有龙尾,在滑至彩门时,只听弓弦翻响,悬于彩门之上的“天球”已是中箭爆裂,成为花束,花束中顿时垂下一挂爆仗,主动鸣放起来。
他猜得没错,七格格宏琦与霁月都在漪漾堂内坐着呢,宏琦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身边一个命妇说着话,霁月就坐在姨娘边上,也是一脸望眼欲穿!
隔着能有2、三里地,也看不清世人的脸孔,七格格来了吧?肃文俄然又想到了霁月,按理说,她也应当来,唉,如何不把千里眼带来呢?
“好,壮观瞻,振军威,鼓士气,”宣光帝镇静地看看站在一旁的宏奕与荫堂,“赏!”
到了湖边,宣光帝浅笑着踏上一辆黄缎为幕、黑貂铺座的大轿辇,在八名结实兵士的牵引下,缓缓行至湖心,至三座彩门前才停下来,此时,四周齐鸣的爆仗响得比前一轮更加短长。
看着面前站满兵士,不管站着的、躺着的,无一人是咸安宫的官门生,宏奕一皱眉,人呢?
肃文等咸安宫官门生跟着世人一齐朝远处看去,只见太液池漪漾堂前的冰场四周,已是彩棚林立,彩旗飘舞,彩灯高挂,非常的昌大热烈。
众位着貂衣裘的王爷、大臣也都相跟着下湖,站在了宣光帝的身后,而穿戴狐皮貂裘的太后、嫔妃及命妇则留在了岸上的漪漾堂内。
一个身穿红黄褂子的头子笑道,“不会还没滑出树林吧?”
霁月抬眼朝东面望着,宏琦却不由悄悄有些自责,皇上跟前,太太低调还不如不来,他,去哪了?
漪漾堂内,宏琦笑着端起茶杯,霁月看看姨娘,姨娘也看看她,低声道,“都比下去了!”
“懵神了吧?”
“看吧,等会儿射球抢球有他们都雅的。”
……
“好,看看,看看。”宣光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