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勒胡马 > 第二章、参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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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裴氏的马车也从楼船上运下来了,早已不是当日渡江时候的那一辆,纪瞻给换了乘华贵的厢车,描金绘银,极其的都丽堂皇。但马还是本来那两匹,因为寿春晋军中实在找不出来更加神骏的畜牲了——即便北人只是用来拉车的。因而裴氏就在芸儿的搀扶下上了车;裴该有点儿茫然,不晓得是该跟在前面走好,还是问王导要匹马来骑好——但是瞧这四周,貌似也没有能够骑的马吧?司马睿俄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文约,可来与孤同乘。”

裴该察看司马睿,就见这位琅琊王也就三十多岁年纪,浓眉大眼,方面广颐,髯毛疏落而整齐,一副忠诚之相——跟影象中整天板着脸,气雄威重的东海王司马越差得很远,底子就不象是一家人。司马睿身上几无威势可言,就连说话都显得那么的暖和、柔婉,跟宿世见过的那些整天面向带领而非浅显大众的小官僚没啥两样。

对于身在胡营中的状况,当然也是有挑选地加以描述,总之往本身脸上涂粉就是啦,只要不踩他王家人,信赖吹得再牛叉,对方也不会提出任何疑义来。说着说着,在坐世人全都忍不住流下了清泪,裴该心说你们这才开端哭,我的眼泪可早就流尽啦,你们如此一来,倒是影响了我吃东西的表情……

但是很可惜,这年代的江东也没啥好东西可吃……才是初春,万物尚未萌苏,席面上就只要些渍菜、腌鱼、肉脯罢了,幸亏米饭管够。

因而王导就说了:“江东卑湿,唯植稻养豕罢了,粟麦、羊肉不易觅也。然待春暖花开,山间菜多、水中鱼肥,却尽可娱口。”裴该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若自有,即粗粝亦为美;若寄食,即膏粱亦有趣!”

王导见裴该一边报告旧事,一边不断地往嘴里填饭,倒不由莞尔,就问他:“胡营腥膻,想是缺食,文约故清减也。但不知这南边的稻米,可还吃得惯么?”固然北方早就有旱稻莳植,但北人遍及还是风俗吃粟、麦,很少有拿米饭当一日两餐,见天儿吃的,王导故有此问。

照实际上来讲,王导等人都是王衍的从兄弟,比王衍之婿裴遐要高一辈儿,那么就应当比裴该大两辈才是——从王戎那儿算也是如此。题目裴氏为司马越的王妃,比司马睿要大一辈儿……你若比东海王妃都高,那是想自居琅琊王的祖辈吗?这不大合适吧……再说当日在司马越幕府当中,王敦、王导跟裴遐、裴邵等人就都是平辈订交的,以是本日席间但说朋友,非论行辈,相互间都以表字来称呼。

裴该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声谦辞,但司马睿却不肯罢休,还是把他硬给扯上了自家的马车。两人都在悄悄地相互察看对方,司马睿见裴该上车以后,不敢安坐,却挺着腰做跪姿,心说这小年青很不错啊,既很谦抑,不自矜功,又晓得轻重,或答应以重用吧——当然得先王导点头才成。

这回王导再问从寿春过来的军吏,对方答复说:“贼军已北遁矣。”王导不由长舒了一口气,随即笑笑:“不想竟被裴文约幸运言中。”

不过换一个角度来考虑,真如果司马颖、司马越之流南渡,说不定南人连对付都不对付,直接就全反了——那种君主咱可服侍不起啊!

比拟起石勒来,司马睿就是一口猪;而貌似比拟起张宾来,一代名相王导也不过一庸人罢了……我南来之发难实是对是错哪?可题目是北方无路可走啊,关中有索綝在,痴人才去他跟前儿受气呢;刘琨、王浚又全都支撑不了多久……我起码得把裴氏送来江东,才气免除后顾之忧吧。

裴、王两家的干系非同平常,本来就都是中州一等一的大族,又互为姻亲——比方说那位被司马毗殛毙的裴遐,就是王衍之婿;而裴该本身的老娘,乃是王戎之女——再加上二族共戴司马越,以是裴该暂住王家是顺理成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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