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妃闻言急了:“但是皇上……”
窥破天机,逆天改命……这话听起来为何如此耳熟?
“贺太医,我看了你为贵妃娘娘开的方剂,满纸尽是狼虎之药!别说我长姐只是戋戋一个弱女子,就是身强体壮的男人,吃了那药也定会不堪药力而亡,你这不是要解毒,清楚是要杀人!”秦瀚森朝他瞋目而视。
“贵妇娘娘只是一时心急乃至晕厥,恳请皇上让臣全权为娘娘治病,若臣救不回娘娘,甘心以死赔罪。”他道。
“我是阎君的妾室,我叫唐咏诗。”女子道。
“副院使,你所言是真?”薛贵妃听得心中一凛。
“中毒?这么说……本宫并不是得了病?”薛贵妃闻言愈发惊奇。
秦雨缨狠狠掀翻那桌子,想要撕了存亡册,可那纸张也不知是用甚么所做,直到她双手被绞得通红,都还是绞不碎分毫。
“你是谁?”秦雨缨看着那俄然冒出来的女人。
“这……”薛贵妃踌躇地看向天子。
倒不如让她早些回寝宫安息,如此也好省却一些费事。
“再者说,听闻试药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性命,臣妾对七王妃真是万般过意不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的仲弟受惩罚?皇上,您就看在臣妾的份上,饶了那副院使一次吧。”薛贵妃又道。
但是,四周始终无人回应。
“贵妃娘娘有所不知,非事恐怕七王妃不成,她与您中的是同一种毒。”贺亦钧在旁解释。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愈发勾起了天子内心的火。
她浑身一阵颤抖,只感觉一腔血涌到喉咙里,变得冰冰冷凉,连呼吸都将近停滞:“阎王,你给我滚出来,装甚么缩头乌龟,你给我滚出来……”
“阎罗要这书究竟有何用?我这么做,对你来讲又有甚么好处?”秦雨缨总觉此事并不像她说的这般简朴。
天子虽在气头上,但勉强还是将她的话听了出来。
秦瀚森仓猝上前,扒开薛贵妃的眼皮。
“这秦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大胆,先前出了个心肠暴虐的秦淑妃,接着出了个不守礼数的七王妃,现在又来了个胆小妄为的副院使……”油头粉面的老寺人,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嘀咕。
“何人如此大胆?”天子面有喜色。
她心生猜疑,不由自主地上前一瞧,见那名字后还带了一个日期,永安年腊月初七。
邪祟临世,祸国殃民,若不及时肃除,恐后患无穷。
“甚么机遇,甚么前提?”秦雨缨问。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宫女惊骇万分。
黑暗中回荡着她的声响,仿佛飘去了更远的处所。
她与秦雨缨在停止宫宴那日有过一面之缘,二人可谓相谈甚欢,此时俄然听闻秦雨缨要为本身试药,心中不免感觉有所亏欠。
“可否将臣的长姐也抬至殿中,臣好一并诊治。”秦瀚森接而道。
薛贵妃闻言大惊失容,纤瘦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软软倒在了一旁的宫女怀中。
秦雨缨从未听他提起过甚么妾室,不过存亡册所放之处,该当是地府重地,这女子如此来去自如,绝非毫无身份的小鬼。
一阵阴风吹过,将那册子的纸页吹得哗哗作响。
“已是甚么?”薛贵妃忙问。
妾室?
“臣太病院副院使叩见陛下,恳请陛下开恩,让臣代替长姐,为贵妃娘娘试药!”秦瀚森一进殿就伏地哀告。
对了!那书中记录的玄女便是如此行的,可最后还不是被彼苍奖惩,逃不出因果循环的厄运?
也就是说,她与陆泓琛不止是这一世有姻缘?
“看看你二人干的功德!”天子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秦瀚森与贺亦钧诛而杀之。
生生世世无缘厮守至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