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洪海早已有了纳小妾的动机,只是苦于拿不出财帛去买那些花容月貌的女子,不然早就一纸休书将赵氏给休了……
“你胡说甚么?”秦洪海仓猝打断她的话。
不可,她得将这些都明显白白说些秦雨缨与秦瀚森二人听,让两个孩子晓得,秦洪海与赵氏是何其暴虐之人……
饭菜摆齐,常氏冷冷瞥了一眼,没动筷子。
赶削发门?
一想到这,赵氏就怕得慌。
赵氏去意已决,殊不知不远处的徐府中,秦可柔正瘫坐在房中的绣床上嚎啕大哭,哭得那叫一个惨痛。
“夫人,您看……筹办些甚么菜色安妥?”厨娘问。
那不是别人,恰是他口中的贱妇赵氏。
“银票……”提及此事,秦洪海愈发汗如浆出。
“贱妇,”秦洪海不假思考地骂道,将赵氏重新打量到了脚,“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模样,那里还像个女人?”
本来,陪嫁丫环应是极有职位的,可婉姝来到徐府,却受尽了别的下人欺负。
“是秦某胡涂,大嫂,你可千万别让老太太晓得啊……”他忙不迭道。
赵氏气得浑身颤栗:“你说谁?那个老珠黄!”
秦洪海急得跳脚,三番两主要去捂她的嘴,却都被她一一躲过。
“哪有那么多万一?”赵氏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端上去!”
牧雨秋过世以后,他用银票换了不下二十家铺子,本觉得能赚个盆满钵满,哪晓得比年亏损下来,铺子尽都入不敷出,那一万两哪还会有甚么剩下的?
赵氏一愣,她的确已好久未打扮打扮过了。
“但是夫人……”厨娘犹踌躇豫地看了她一眼,“那豆腐没泡在卤水中,今早上就已馊了,另有那腊鱼,硬成了那般模样,只怕连野猫都不会啃呢……”
“老爷,我……”赵氏一怔,委曲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哟,你本身害得牧雨秋早亡,竟然还赖在我身上?姓秦的,你脸皮如何就这么厚呢?”赵氏反唇相讥,语气好不讽刺,“另有你那最宠嬖的姨娘,你还记不记得她是如何与牧雨秋的兄长翻云覆雨的?呵,你恐怕直到本日都还不晓得吧,那件事底子就不是牧雨秋所为,是我!是我亲部下的迷药!”
她辛辛苦苦从妾熬成了妻,为秦洪海生下了可柔这个灵巧懂事的女儿,还为他养大了秦雨缨与秦洪海那两个孽种……
“有甚么舍不得的,人老珠黄了这么多年,连昨日黄花都算不上……”秦洪海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可不是白当的,手底下那七八个小妾,哪个不是被她管得服服帖帖不敢冒昧?
她怕本身一出门就被车给撞了,被马给踩了,被暗器给射杀了……
若当初她肯听牧雨秋解释,事情或许不会生长至此。
启事无二,秦雨缨这个仇家还好端端地在七王府坐着呢,有秦雨缨在,这都城哪会有本身的活路?
她气急废弛便要上前撕打,怎料还未抓到常氏半根汗毛,就被秦洪海一把推开了:“吵甚么!”
“说下去!”常氏的声音顿时就变沉了。
饭菜未几时就做好了,热气腾腾的,看上去倒也像模像样。
冷不防有一盏滚烫的茶浇在了他的头顶,将他烫得立即从座上弹了起来。
厨娘只得又应了声是,硬着头皮将菜一一端上了桌。
“大嫂,这都是那赵凤芹干的功德,与我无关啊,阿谁贱妇自打过门起,就没做过一桩功德,那些年看雨秋在她手里享福,我也揪心啊,如果能解嫂子你内心的气,我立马就将这贱妇赶削发门……”秦洪海矢语发誓地说着,涓滴没发觉门口多了一道人影。
“姓秦的,你狼心狗肺!”赵氏内心一酸,眼泪刷刷就下来了,“我变成这副模样,还不是为了你,当年若不是你妄图那牧雨秋手中的财帛,迟迟不肯为她买药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