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有些米贩、菜贩,会将市道上不要的食材低价卖入那些府邸。
那掌柜见来的是位穿着华贵的妇人,赶紧亲身迎了上来:“这位客长,不知您想要点甚么?”
掌柜听得内心一惊。
常氏嗓门极大,一下就吸引了很多人前来瞧热烈。
赵氏哪甘逞强:“哟,那小贱蹄子都死了十几年了,名字还不准人随便叫?你牧家的端方真是多,只可惜这里是秦府,不是牧府,你如果来摆谱的,那可来错了处所……”
秦洪海那里受过这等气,当即气得老脸发紫。
常氏嗤笑:“我看不如何……秦家老爷,你这是在将我当叫花子打发呀,我嫁入牧家十余年,岂会连戋戋一顿螃蟹都没吃过?”
恶妻啊,的确就是恶妻!
“性命?”掌柜闻言脸一沉,“胡说八道!我这铺子在永安街上开了整整八年了,那里吃出过甚么性命?”
那但是一万两啊!
秦洪海并没有甚么哥哥,赵氏也是个独女,思来想去,唯有那早已去世的原配牧雨秋有两个兄长,莫非……
一一查抄之下,公然发明此中两袋大米光彩有所分歧。
思来想去,雨瑞感觉她定是不知情,才会闹出这么大个乌龙来。
瞥见他猜疑的目光,常氏笑了笑:“秦老爷还真是朱紫多忘事啊,连我这个嫂子都不认得了?”
“把你们铺子里这些米啊面的,一样给我装上个百来斤。”常氏道。
“我晓得不缺,这些东西屯着又不会坏了,能多屯点就多屯点吧。”常氏道。
“你闻。”常氏捧起一把。
“明显就是你这买卖做得不仁义,还口口声声说甚么货色售出概不退货,我奉告你,我七王府可不是好欺负的!”常氏冷哼。
那米连煮都未煮,且还披发着一股子霉味儿,叫他如何张口下咽?
知是牧家人,心下不由舒了口气,挤出笑容道:“本来是大嫂啊,大嫂来自家铺子,如何也不先打个号召?”
“牧夫人,王府的库房中不缺米。”随行的雨瑞小声提示。
常氏虽从未见过她,但从穿着打扮上也瞧得出她的身份,冷冷开口道:“秦家老爷,你府里的仆人穿得有够花梢。”
就算对经商多年的牧家来讲,也不是一笔小数量。
“牧夫人,您这回真是吃了个大亏!”雨瑞忍不住心疼起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
“嫂子?”赵氏猜疑地打量常氏,立即就明白过来,“我还觉得是那里来的婆子呢,本来是那牧雨秋的大嫂啊……”
可常氏听秦瀚森说,他与秦雨缨二人在秦家压根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那赵氏甚么都要剥削,夏季里连件丰富的棉袄都不舍得给这两个孩子添置……
毕竟不是每户人家都如王爷、王妃这般宽待下人,有些大门大户只是看似光鲜豪阔,实则倒是扣扣索索的主儿,巴不得将下人当牲口使,至于平常的饮食,只要不吃死人就行……
嫂子?
那但是老太太留给牧雨秋的,如何着也不能落入了秦洪海与赵氏手中不是?
不过就是几袋米罢了,虽有些霉味,但也不至于到吃死人的境地,大不了退几个钱,就当是打发叫花子了,莫非常氏还想把事情闹大不成?
那秦洪海与赵氏,同王妃娘娘闹得很僵,这牧夫人身为王妃娘娘的大舅母,天然不会特地去照顾秦家的买卖……
却不料,她竟是七王府的人!
付过账,常氏叫来七王府的小厮,将堆积如小山的米面装上推车,送入了府中。
秦洪海听出此事另有得筹议,赶紧点头:“是是是,戋戋一顿螃蟹宴,未免太委曲了嫂子,不如……不如请嫂子去府中一叙,先用过午膳,再渐渐参议此事该若那边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