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也没想到,柳若儿竟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承蒙王妃体贴,若儿很好,听闻王妃在辽城过得非常不顺,若儿每日在菩萨面前替王妃祈福,只但愿王妃与王爷能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柳若儿缓缓说道。
敢情是想拿这乞丐试药?
当时,牧府的下人皆已去了西域为外祖母找药,只余下一群丫环守在府中,除却看门人,底子再无别的小厮。
可彼苍有眼,让她赶上了这乞丐。
许是那迷药太短长,乃至于产生了幻觉……
想了想,她接而问:“你是如何发觉西厢走水的?”
细心一看,那眉眼非常清秀,的确是个女子,只是声音有些降落,仿佛男人普通。
冬儿看得既气又恨,那香粉的事她听雨瑞说过,若非王妃及时发觉,现在变成这模样的就不是柳若儿,而是王妃了!
冬儿应了声是,当即叫来两个小厮,要抬走那女乞丐。
冬儿大着胆量拿出火石,扑灭桌上的一盏烛,朝那乞丐靠近了几步。
那乞丐被安设在了偏房,房中极暗,没有开窗,一进屋就能闻见一股令人堵塞的臭味。
柳若儿眼睛一亮,立即将人拖了出去。
传着传着,竟成了她得了瘟疫,药石无医。
“放我出去,你们这群混账东西,快放我出去!”柳若儿千万没想到事情会生长成如许,死命抠着那些被钉死的木板,“等我出去了,必然会入宫禀告太后,把你们这些混账一个个乱棍打死!”
“你叫甚么名字?”秦雨缨蹲身打量起了她的伤势。
这但是个大好的机遇!
“快去,”秦雨缨点了点头,“多记几条罪行,一并奉告太后,一两条恐怕还不敷以治我的罪。”
“不熟谙。”秦瀚森摇了点头,“不过说来也怪,那人虽穿戴小厮的衣裳,但不但瞧着面熟,并且眼神非常古怪,压根不像是下人……”
这段日子,她每天在房中鼓捣脂粉,想要将脸上的红疹遮去,可却越遮数量越多,且不管搽甚么药都不管用,气得她只恨不得扎个小人将秦雨缨活活扎死。
没人试药,这该死的红疹要到何时才气有所好转?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冬儿忍不住皱眉:“她会替祈福,鬼才信赖呢……诶,王妃娘娘,您这是要去哪?”
“害人终害己,做了恶事,迟早是要遭报应的。”明月说了这么一句,就嘲笑着拜别了。
听他这么一说,秦雨缨心下顿时了然:“那人是不是长了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看上去让人很有揍几拳的打动?”
闪动的烛光下,模糊可见这是个浑身伤疤的人,有一些早已结痂,另有一些流着脓水,披收回阵阵恶臭……
长出这奇痒非常的红疹后,她疑是明月所为,不假思考将明月赶出了西厢,还不解恨地拿起剪刀,在明月清秀的脸上划了一道……
“是,就是那人。”秦瀚森连连点头。
“不准看,都给我把眼睛闭紧……”柳若儿尖叫一声,仓猝捡起面纱,重新蒙在了脸上。
“胡作非为?你……你胡说甚么,少血口喷人,我这是想救她!”柳若儿死力回嘴。
那的确是鞭伤,旧的加上新的,已瞧不出本来究竟有过一些甚么伤痕。
脸上深深浅浅的疤痕麋集如雨点,几个下人见状被吓得不轻,看着她的眼神就好似见了鬼。
柳若儿气极:“你清楚晓得我得的不是瘟疫,为何不说清楚……”
“走吧。”秦雨缨转目叮咛。
“你迩来可好?”秦雨缨问。
本就快一命呜呼,却还要遭此折腾……
“你!”柳若儿气结。
声音气若游丝,却还是传入了秦雨缨耳中。
“我叫……我叫竹箐。”乞丐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