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棋盘中吵嘴两子掺半,明显是一出残局。
虽如此,雨瑞还是谨遵叮咛,轻手重脚从雪狐房中取了那玉佩和镯子,送到了秦雨缨手中。
幸亏不管过程如何,成果都是好的。
“返来了就好,小依都快担忧死了。”秦雨缨道。
“权宜之计罢了,尚不知是否有效。”陆泓琛答。
他感觉,本身在兵部的这些年,真是白待了,竟然时至现在都未参透用兵之术,本日几乎就成了别人瓮中之鳖。
书房中,陆泓琛正抿着一盏茶水,仿佛一个没事人。
守在城门四周的御林军很快就瞧出了端倪,只不过不敢轻举妄动。
若非阿谁灰袍女子及时赶到,将一众乱党吓怕,结果恐怕不堪假想……
如何一下子就到了城门口?
他垂目深思,忽见秦雨缨排闼而入,阖黑眸中涌起浅含笑意:“来得恰好,陪我下棋。”
因不能随行,陆泓琛放心不下,特地遴选了十个技艺最为了得的暗卫,护送秦雨缨出城。
“就是,就是!”有人跟着起哄。
现在终究有了转机,按理说应普天同庆才是,却不知为何会生此变故。
“你快躲去背面!”他仓猝转目朝秦瀚森道。
说着,不假思考拔刀迎向余下的那些死士。
秦雨缨听得蹙眉。
“长姐?”秦瀚森一眼就看到了她,面露忧色。
一场阵容浩大的瘟疫,伸展了数月,销声匿迹却只用了不到十天。
当初,若不是世人皆觉得他会短折,想嫁给他的女子大略要从都城列队排到南疆。
转刹时,又有好几个死士围拢过来,咄咄逼近,招招致命。
末端,薛老将军拔出御赐的长刀,割了陆泓琛的袍子,已示师徒二人恩断义绝。
他并不记得,兵部有哪个侍郎姓李。
“这整件事,不过是一场戏罢了。”他道。
说着,睨了一眼他那裂开的袍子:“老将军一大把年纪了,你又何必非要与他争论?”
陆文霍在兵部待了好些年初,一眼就看出那些衣衫褴褛的人浑身杀气,明显是冲官兵来的。
这名声,是在马背上实打实打下来的。
马蹄重重落下,竟生生吓得世人让出了一条道。
“若非如此,薛老将军也不会吃紧来找王爷筹议对策了。”杜青持续说道。
“是部属的错,人是部属派去的。”杜青主动扛下这一罪名。
为首那人,是个五大三五的壮汉,挥动动手中棍子:“瘟疫哪是这么轻易治好的?你们这些当官的定是在辽城待不下去了,以是才谎称找出了能治病的方剂,想要蒙混过关!”
秦雨缨举目四顾,已不见了竹箐的身影,想来她应是不喜抛头露面,以是才早早分开了。
这厢,秦雨缨正思忖着处理之法,那厢,却俄然传来一则动静:陆泓琛说甚么也不肯娶那位名动都城的苏才女,言辞之直接,气得薛老将军只差没两眼一黑放手人寰。
那御史大夫倒还好说,他敢派人来,七王府就敢将人往外赶,来一个撵一个,来两个撵一双。
侧妃二字虽好听,但总归只是个妾。
秦雨缨心觉不对,筹算亲身去瞧瞧。
不是杜青没有胆量亲身一探究竟,而是那道圣旨也提及了他这个当副将的,现在他与陆泓琛一样,都被囚禁在都城中,不得私行外出。
手腕一转,正中冲在最前头的几个死士。
正节节败退,不远处忽又来了一人。
另有一伙是平常青衣百姓,说甚么也不肯让一众官兵通行。
总而言之,只要能蒙混过关,将八王爷、秦瀚森一行人接进城就行。
为了调换骊国的承平乱世,他豁出性命也在所不吝,正因如此,朝中一众老臣才对他格外推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