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缨柳眉一蹙:“的确得寸进尺!”
末端,薛老将军拔出御赐的长刀,割了陆泓琛的袍子,已示师徒二人恩断义绝。
陆文霍点点头上了马,带上两个侍从,便朝都城的方向去了。
那箭,是从里头射出来的。
说着,不假思考拔刀迎向余下的那些死士。
秦雨缨感觉薛老将军的脑筋怕是有些抽风了。
他中气实足,一句话几近是吼出来的。
一场阵容浩大的瘟疫,伸展了数月,销声匿迹却只用了不到十天。
原本来势汹汹的死士,闻言行动稍滞,最外头的几个,竟已忙不迭逃之夭夭。
若能多赶制一些天然再好不过,可惜时候来不及,仅做出了这屈指可数的几个小物件……
“就是,即便没被打通,你们一个个又是御史又是刺史,戋戋御林军,那里敢拦你们?如果放你们进了都城,一旦闹出瘟疫来,那是死伤无数的事!”
也就是说,天子嫌免了陆泓琛的权职不敷,还要让他分开都城,去到那瘟疫横行之处?
许是天子对秦雨缨一介女流并无太多防备之心,圣旨中并无她的姓名。
那棋盘中吵嘴两子掺半,明显是一出残局。
陆文霍听得微愣。
一旁的杜青看得有些胆战心惊,他只知王爷起火时非常可怖,却不晓得王妃娘娘建议脾气来也是这般可骇。
除却贵爵将相,另有一些平常百姓也叩门前来,这此中就有冬儿的父母,带了个半大小子前来贺新年,那半大小子与冬儿长得有些相像,脸颊被风吹得红扑扑的,浓眉大眼间尽是俭朴。
提起小依,秦瀚森眼中闪过一丝惭愧:“她……迩来可好?”
幸亏她一起上忧心忡忡,绞尽脑汁想和缓这二人之间的干系……哪晓得,统统竟然只是一场戏?
“这是如何回事?”秦瀚森好不惶恐。
又过了两日,朝中公然没传出要将陆泓琛免除的风声。
若在四十里开外,打起来或许另有几分胜算,而此处城门紧闭,前无去处,后无退路,持续打下去定是死伤惨痛。
那御史大夫倒还好说,他敢派人来,七王府就敢将人往外赶,来一个撵一个,来两个撵一双。
“长姐把稳!”
幸亏不管过程如何,成果都是好的。
再是薛老将军收了苏校尉之女为养女,传闻那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调横溢,名动都城,薛老将军成心将其许配给陆泓琛,为此不吝自降身份,亲身登门拜访……
说着,睨了一眼他那裂开的袍子:“老将军一大把年纪了,你又何必非要与他争论?”
她心知陆泓琛是为她着想,若松了口,纳了这位苏才女为妾,此后保不齐还会有甚么李才女、王才女……
“先归去再说。”秦雨缨手中银光闪动。
马蹄重重落下,竟生生吓得世人让出了一条道。
为首那人,是个五大三五的壮汉,挥动动手中棍子:“瘟疫哪是这么轻易治好的?你们这些当官的定是在辽城待不下去了,以是才谎称找出了能治病的方剂,想要蒙混过关!”
现在二人“恩断义绝”,天子自是不会再有顾虑。
辽城、南疆两地的百姓,皆视陆文霍为拯救仇人,心知若非这位八王爷千里迢迢赶来送药,不知还会有多少死者,故而一行人一起上通畅无阻,怎连来到都城四周时,却俄然赶上了费事……
秦雨缨听得蹙眉。
“竹箐?”秦雨缨认出了那双眼睛。
“七王妃谨慎!”暗卫惊呼。
若非阿谁灰袍女子及时赶到,将一众乱党吓怕,结果恐怕不堪假想……
先是那御史大夫,动了将女儿嫁给陆泓琛做侧妃的心机,堂而皇之地叫媒婆上门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