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伙是平常青衣百姓,说甚么也不肯让一众官兵通行。
她心知陆泓琛是为她着想,若松了口,纳了这位苏才女为妾,此后保不齐还会有甚么李才女、王才女……
秦瀚森早有习武的风俗,身形看似削瘦,武功倒是不赖,可在咄咄逼人的死士面前,实在有些亏损。
一场阵容浩大的瘟疫,伸展了数月,销声匿迹却只用了不到十天。
那御史大夫倒还好说,他敢派人来,七王府就敢将人往外赶,来一个撵一个,来两个撵一双。
若非阿谁灰袍女子及时赶到,将一众乱党吓怕,结果恐怕不堪假想……
方才那一箭,清楚是想取长姐性命,莫非这些人里有长姐的仇家?
转刹时,又有好几个死士围拢过来,咄咄逼近,招招致命。
在此之前,都城没有戒严,想要进京并不是甚么难事,只需由看管城门的御林军查抄一番口鼻便可。
“就是,即便没被打通,你们一个个又是御史又是刺史,戋戋御林军,那里敢拦你们?如果放你们进了都城,一旦闹出瘟疫来,那是死伤无数的事!”
这名声,是在马背上实打实打下来的。
口鼻中没有血腥,便是未患瘟疫,如此,交前程引便可通行。
他垂目深思,忽见秦雨缨排闼而入,阖黑眸中涌起浅含笑意:“来得恰好,陪我下棋。”
那苏校尉之女在都城风评极佳,传闻是个可贵的大美人,嫁谁不可,何必非要给陆泓琛为妾?
秦雨缨忽觉后背微凉,侧目一看,见一只箭矢破空而来,转眼间已离她只要分毫之距。
“这是如何回事?”秦瀚森好不惶恐。
幸亏不管过程如何,成果都是好的。
李侍郎?
秦雨缨感觉薛老将军的脑筋怕是有些抽风了。
正筹算叫暗卫揪住那几个起哄得最为短长的,再遣散余下的人群,眼角的余光忽瞥见不远处围拢来一伙灾黎。
如何一赶上陆文霍一行人,这端方就行不通了?
他们的目标,并不是那些御史、刺史,而是陆文霍与秦雨缨。
秦雨缨只觉既好气又好笑:“都这类时候了,你另故意机下棋?”
陆文霍在兵部待了好些年初,一眼就看出那些衣衫褴褛的人浑身杀气,明显是冲官兵来的。
而陆文霍与陆泓琛夙来兄弟情深,若说此事陆泓琛涓滴没有参与,天子定是不会信。
守在城门四周的御林军很快就瞧出了端倪,只不过不敢轻举妄动。
秦雨缨看得出,这些人并无多少忠心。
那来送动静的小厮,来得甚急,压根顾不上放低声音。
如果事前奉告她,她的反应定不如方才那般逼真。
他淡色薄唇勾起的笑意微凝,眸中是一抹意味深长:“你竟然没有起疑?”
秦雨缨朝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没再持续愣下去,点了点头道:“把这群乱党围住,一个也别放跑了!”
秦雨缨微微一怔,惊奇之际,模糊明白了几分:“你是说……”
一时候,无数目光投了过来,有怜悯的,有调侃的,也有看好戏的。
二来,那步队中有她的仲弟,她身为长姐,听闻仲弟被拦,心急如焚也是理所当然,大可带上一众“仆人”前去得救。
“快去兵部叫声援!”陆文霍大喊一声。
为首那人,是个五大三五的壮汉,挥动动手中棍子:“瘟疫哪是这么轻易治好的?你们这些当官的定是在辽城待不下去了,以是才谎称找出了能治病的方剂,想要蒙混过关!”
她立即拉紧了缰绳,侧身一躲。
贬黜?
很快,暗卫送来密信,陆文霍已顺利到达辽城,护送的药材无缺无损。
两根苗条都雅的手指,执一黑子,悬在面前的棋盘上久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