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怎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等闲就松了口,不过自是不会放过这一机遇,立即朝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是啊,七王妃可得对本身的身子担待些,让太医看看也没有甚么坏处。”她也顺势说道。
思忖之际,忽闻小狐狸在耳边低语:“怕甚么,不是另有我吗?”
那宫女当即跪地,面露惶惑然:“娘娘恕罪……奴婢渎职,竟不慎将七王妃当作了许承诺,未能领七王妃到娘娘安排的座椅上,请娘娘惩罚。”
宫人又搬来了一道小屏风,安排好座椅,请李院使就坐。
太后不止对秦雨缨非常刻薄,且还对她这个皇后非常看不上眼,自打她过门起,就嫌她虽是名义上的董家嫡长女,实则倒是个从青楼赎来的小妾所生,上不得台面,厥后见董家主母膝下一无所出,这才垂垂对她转了态度,现在却又不满她一向未能为天子诞下一男半女……
还未开口,漓元公主俄然说道:“七王妃莫要伤了身子,不如叫太医来瞧瞧,以免落下甚么病根。”
虽如此,却还是心有疑虑,想请太医来一验真假。
皇后“哦”了一声,目光一下变得悻悻然。
皇后神采一变。
她在深宫当中待了这么多年,早已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却将近粉饰不住眼神中的炽热。
难不成,这二人之间的干系有所和缓?
宫女领命去了太病院,脚步那叫一个匆快。
“是啊,皇后娘娘也是为了七王妃你的身子着想。”漓元公主也道。
若非小狐狸及时脱手,她恐怕要当众出洋相了。
太病院不一会儿就来了人,来的是那李院使。
“如何?”皇后见他面色有异,心觉有戏。
这话说了一半,立即吸引来很多目光。
各种摸索防不堪防,看来还是得谨慎为妙。
世人嘴上不说,心中却将各种能够全猜了个遍。
莫非他早已知情,只是为了保护本身的脸面,用心没让事情露馅儿?
皇后目不转睛,李院使低头垂目接而道:“只不过……脉象略有些虚滑,须得埋头保养。”
“雨缨身材无恙,不劳皇嫂体贴。”正思忖该如何脱身,身边的陆泓琛已替她开了口。
皇后先前偷鸡不成蚀把米,在他手中吃了个哑巴亏,知没法对于他,便借机在雨缨身上大做文章,实在令他气愤。
“回娘娘的话,七王妃的身子并无大碍,”李院使恭恭敬敬地禀告,“只不过……”
入宫之前,就有很多瞧不起她的嫡长女,对她到处架空,厥后还不是一一被她剪除?
这不由令她有点赧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座冰山如何一点也不知收敛?
这无疑是在当众扇她的脸!
秦雨缨家世平平无奇,为人放肆胆小,涓滴不懂恭维奉迎、长袖善舞……这类人,她实在见很多了。
她清楚瞧见秦雨缨方才饮了酒,如果然怀了孩子,怎会这般不顾及本身的身子?
话说到这份上,旁人看秦雨缨的目光不免变得有些思疑――若非她那肚子经不起考虑,怎会这般想方设法地推委?
此言此语有理有据,皇后一时倒有些无话可说。
一旁的董雯儿模糊嗅到了一丝不对――听闻漓元公主的生母何妃,与皇后夙来反目,如何她竟当众帮起了皇后娘娘的腔?
本日出门时,她并未扎针,眼下也没机遇再窜改脉象,若被太医瞧出不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分开宴厅时,陆泓琛问:“是雪狐动的手脚?”
被他摩挲过的唇角,仍略微酥麻,仿佛留有他手指的温度……
秦雨缨心领神会也转目一瞥,柳眉微挑,吐出二字:“寒伧。”
言下之意,秦雨缨之以是说宴会寒伧,是因她安排不周而心生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