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狱卒力量极大,一人按住许卿卿,另一人开端撕扯她的衣裳。
泓亲王府,白雪皑皑的天井中鹄立着一个偌大的金丝笼,笼中昏睡着一名女子。
许苧玉乃皇后所生,是圣上的掌上明珠,同为公主,许卿卿却连封号都没有,在宫中的职位再寒微不过。
那男人穿戴一件云纹浅淡的玄色长袍,肩头落满了雪朵,五官的表面如此清楚,两道墨黑剑眉下,一双眸子深若寒潭,目光比吼怒的北风更凛冽砭骨。
他捏得这般紧,仿佛手中不是女子的皓腕,而是毒蛇的三寸。
许卿卿瑟瑟颤栗地伸直起家子,只觉头痛欲裂,眼皮沉沉,好似灌了铅。
泓亲王冷冷嗤笑,仿佛已不筹算持续华侈时候:“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甘心被犒赏全军,那本王就如你所愿。”
不是不肯说,而是不知。
她一口口喝下了那汤,沉甜睡去,做了一个极长的梦……
可眼下被欺侮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令她们家破人亡的昏君——骊帝之女。
许卿卿从没见过如许的眼眸,似能将人的一腔骨肉寸寸封冻成冰。
“是!”
许卿卿浑身一震。
梦醒后,便到了这金丝笼里。
她该如此奉告他,本身底子不是苧玉公主,而是被打入冷宫的徐妃之女……
残虐的北风异化着飞雪灌入薄弱的衣裙,那张巴掌大小的脸很快被冻得煞白,鸦羽长睫微颤,未几时就凝上了一层薄薄冰霜。
男人仿佛早已推测她会点头,语气愈发凛冽:“许苧玉,交出玉玺,本王能够饶你一命,若负隅顽抗,犒赏全军便是你的了局!”
言罢,拂袖命令:“来人,将这女人丢进军妓营!”
许卿卿茫然点头。
这些大多是朝廷要犯的妻女,本来被关押在都城的监狱里,曜王率叛军篡位即位后,将她们赐给了部下的将士,以慰军心。
所谓的军妓营,是用栅栏围起的一片荒地,紧挨着城郊叛军的安营扎寨处,便利叛军“随时取用”。
还没来得及看清四周的气象,就有一只手伸入金丝笼,捏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了头。
只要许卿卿在乎。
一桶水兜头而来,许卿卿薄弱的罗裙立即湿了个透。
许卿卿冒死点头,想要解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憋了一腔的泪,肉痛得没法喘气,死命咬向那撕扯衣裳之人的手臂。
一人咽着口水搓掌磨拳:“归正明日是要犒赏全军的,不如先让老子尝尝鲜……”
低头一看,身上陈旧的衣裳公然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袭华贵非常的烟罗裙。
早在两年之前,她就已是哑巴一个。
这衣裳不是她的,这身份也不是她的……
她打了个寒噤,被生生冻醒过来。
袁夫人将她领到袁府,亲手喂了她一盅热气腾腾的乌鸡汤。
“看来你是不肯说了?”他问。
二人并不知,徐妃在冷宫待了十余年,面貌早已不比当初。
北风一刮,寒意深可入骨。
温热的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很快就被吼怒的北风吹得冰冷。
许卿卿悚然一惊,连连今后躲。
“是!”
换做平时,军妓营中的众女子定会心有戚戚然。
那泓亲王不是个傻子就是个疯子,怎能仅凭袁夫人一人之言就鉴定她是苧玉公主,还要拿她犒赏全军?
啧啧,这但是金枝玉叶啊!
男人盯着她,声音还是毫无温度可言:“说,玉玺安在?”
她惶恐地比划着无人能看懂的手势,那双手纤细非常,好似悄悄一掰就会折断。
“不愧是前朝皇后的女儿,公然花容月貌!”一人眼睛发直道。
“苧玉公主,请吧!”狱卒将她重重推动了栅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