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
叛军攻破城池后,母亲死于战乱当中,本来而她也难逃一死,是苧玉公主的舅母——袁夫人,派人救下了她。
北风一刮,寒意深可入骨。
当然说不出。
低头一看,身上陈旧的衣裳公然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袭华贵非常的烟罗裙。
现在,却连死都不得好死,还要沦为这些无耻之徒嘴里不堪的笑柄……
那泓亲王不是个傻子就是个疯子,怎能仅凭袁夫人一人之言就鉴定她是苧玉公主,还要拿她犒赏全军?
这衣裳不是她的,这身份也不是她的……
“苧玉公主,请吧!”狱卒将她重重推动了栅栏里。
泓亲王冷冷嗤笑,仿佛已不筹算持续华侈时候:“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甘心被犒赏全军,那本王就如你所愿。”
“是!”
她吃痛,却不敢挣扎,恐怕惹怒了面前这冰山般的人,四目相对,那惶恐几近要溢出眼眶。
男人盯着她,声音还是毫无温度可言:“说,玉玺安在?”
而他的声音竟比眸光还要冰冷:“开门,拖出来。”
北风肆意吼怒,卷起地上被雪濡湿的稻草,数百名衣衫褴褛的女子瑟瑟颤栗地挤作一团,全都瘦得不成人形。
一桶水兜头而来,许卿卿薄弱的罗裙立即湿了个透。
一人咽着口水搓掌磨拳:“归正明日是要犒赏全军的,不如先让老子尝尝鲜……”
“是!”
呵,的确就是大快民气!
另一人听得一团邪火直往上窜,也色眯眯地凑上前。
许卿卿瑟瑟颤栗地伸直起家子,只觉头痛欲裂,眼皮沉沉,好似灌了铅。
“泼醒她。”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不晓得的,恐怕还真会觉得她是甚么良家女子哩!
他捏得这般紧,仿佛手中不是女子的皓腕,而是毒蛇的三寸。
许卿卿茫然点头。
“小贱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他气急废弛,拔出腰间的大刀就朝许卿卿的脑袋砍来。
两个狱卒力量极大,一人按住许卿卿,另一人开端撕扯她的衣裳。
一袭碧色烟罗裙将她的躯体勾画得曼妙有致,可惜压根不敷以御寒。
男人仿佛早已推测她会点头,语气愈发凛冽:“许苧玉,交出玉玺,本王能够饶你一命,若负隅顽抗,犒赏全军便是你的了局!”
她憋了一腔的泪,肉痛得没法喘气,死命咬向那撕扯衣裳之人的手臂。
许卿卿后背冒起如针的寒意,蓦地想到了阿谁并不陌生的词——李代桃僵。
“不愧是前朝皇后的女儿,公然花容月貌!”一人眼睛发直道。
这一口深可及骨,和着血、带着肉。
那人顿时惨叫连天——本就不是甚么威武之人,不然怎会被派来看管这小小的军妓营?
许苧玉乃皇后所生,是圣上的掌上明珠,同为公主,许卿卿却连封号都没有,在宫中的职位再寒微不过。
残虐的北风异化着飞雪灌入薄弱的衣裙,那张巴掌大小的脸很快被冻得煞白,鸦羽长睫微颤,未几时就凝上了一层薄薄冰霜。
“看来你是不肯说了?”他问。
这“沉默不语”,仿佛正应了他方才那句负隅顽抗。
无人在乎那混乱的发丝下藏着如何的一张容颜,也无人在乎她积年的痛苦、盘曲的命途……
许卿卿脚下不稳,踉跄倒地,滚在了泥泞里。
大刀呈褐红色,披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也不知沾了多少无辜之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