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我,面如寒冰。过了半晌,他说:“明天早晨我有事找他,正都雅见你肝火冲冲地从他的房间里跑出来……”
“哦。”
我溜到餐厅,要了一碟辣椒鱼块和一碗红米稀饭。
看模样他还要问,再问我就露底了。从速拦住:“这跟修建有甚么干系?”
他进屋,找到那本远东词典搁到我手上。如果说,他替我开门行动还算客气,把这本词典交到我手中,倒是较着的不客气。
“人为照付吗?”
洗完澡,换上衣服,拿毛巾在雾蒙蒙的镜子上擦了擦,内里浮出一张黄黄的脸,黄得仿佛得了黄疸;黑眼圈还在老处所。我抹上一层玉兰油,又取出香喷喷的粉扑子把脸弄白。然后三下五除二,抹口红、涂眼影、喷发胶、头发刷得又光又亮。
“还说没砸,他痛得半天站不起来!那字典上还写着你的名字。谢小秋,是不是你?”
“不认得。”
他持续冷冷地看着我。
完了,伤得不轻。我也傻眼了。往年和沥川在街上走,我总替他挡着人流。人家碰他一下我还要找人吵架,现在生长到拿字典砸他,真是进步了:“不介怀。那我出去了。”
词典的头一页,夹着一个象牙书签。是我爸送我的,现在不见了。
“如果你说Kiwifruit,或许我能明白得更快一些。”
“你是翻译,查字典这类事该当由你来干,对吧?”他不动声色地反问。
“你在这里歇息,随时待命。如果我要见甚么人,你得过来当翻译。”
我活力不止为这个:“第一页呢?如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