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干啥？”张家凤涨红了脸，大吼一声，快步走向了一具尸身，“龙开林，给老子搭把手!”
“团长，”苗振华眼圈发红，咬牙切齿，“总有一天，俺们会打归去！”
“是！”郑三羊赶紧起家，踌躇了一下，“本来的盗窟咋办？”
李四维一把取了帽子，就去解纽扣，“干这活儿委曲你们了？好，老子陪你们一起干!”
“这就对了嘛!”李四维对劲地点点头，精力一振，声音激昂，“老子的兵，要不怕天不怕地不怕鬼神不怕死人!老子的兵，要成为这世上最英勇恐惧的男人，要成为这世上骨头最硬的男人！都给老子记着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你们惊骇，没有任何仇敌能够让你们低头哈腰!因为，你们是老子的兵!是李大炮的兵!”
廖黑牛摇了点头，赶紧跟了上来，小声劝止，“关师长又不是那种喝兵血的人，有钱必定早送过来了……上面莫得钱，他又能咋办？”
“本来的盗窟？”李四维摆了摆手，“都烧了吧……烧了洁净！”
“团长……”
时势的确艰巨，东南税赋重地丧失殆尽，财务本就捉襟见肘，还得对付范围庞大的战事，兵器弹药、人吃马嚼、抚恤阵亡将士……哪样不得费钱？
“好吧！”李四维点点头，神采一整，“黑水，团里另有好多钱？”
李四维冷冷地望了他们一眼，脚步不断，“把鼻子上那玩意儿给老子取了……”
只要盗窟还在，过不了多久又能聚起一伙杆子来……这个期间不缺流民！
“这……好吧!”孟七咬了咬牙，赶紧跟了上去。
“龟儿的!”廖黑牛也叹了口气，确切满脸可惜，“多好的婆娘啊，就这么让你给放了……大炮，你龟儿也不晓得替兄弟们想想……在虎帐里见个女人轻易吗？”
众将士一怔，赶紧取了鼻孔里的树叶团子，忐忑地望着李四维。
“振华，”李四维也站起家来，活动了一下腿脚，“走，去那山上看看。”
上过火线的老兵们却涓滴不觉得意，一涌而上，把个炊事排围得水泄不通，叫唤声此起彼伏。
李四维带着苗振华爬上望东岭之时，朝阳已经钻出云层，撒下了温和的光芒，遣散了寒意，氛围中有暖意在伸展，尸臭气味也更加地浓烈了。
李四维暗自摇了点头，扭头往鹰嘴峰下去了。
“这个……”刘黑水一怔，点头苦笑，“团里哪另有钱？就是从几个盗窟缴了些……其他几个盗窟加起来都莫得三千块，已经全数交给卢团副了！”
廖黑牛叹了口气，满脸苦笑，“实在，老子也想抽了。”
“团长，”苗振华的神情也有些降落，还是轻声地安慰着，“兵匪本来就势不两立……落得如许的了局，也是他们该死！”
李四维缓缓地走到往东领边，停下了脚步，谛视着望东沟里。
氛围中满盈着尸臭味，耳边不时地想起干呕声，脑海中不住地闪现枯骨腐肉……一顿饭，吃得新兵们毕生难忘!
李四维望着面前跳动的火苗，叹了口气，“一个兄弟两块大洋总发得出去吧？”
“呵呵，”廖黑牛赶紧追了上来，“跟你谈笑呢！老子可莫得武大寿那么厚的家底……再多娶一个，就养不起了！真要想女人了，老子晓得进城，那才花获得几个钱？哦……过年了，总该给兄弟们发饷了吧？”
三人仓猝取了鼻孔里的树叶团子，跟在李四维身前面色忸捏。
“啥事啊？”刘黑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笑呵呵地望着李四维，“有事你就直接说嘛……去城的路可远了，去晚了，明天怕是赶不返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