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新兵那里还敢踌躇，硬着头皮围了上去，领了窝头和肉汤散到一边。
李四维看着浑身泥污的罗安然，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强笑了笑，“安然，辛苦你们了!”
当真干活的时候，时候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韦一刀带着十多个兄弟挑着午餐上了望东岭，远远地就叫了起来，“开饭啰，开饭啰……”
李四维点点头，走到一具尸身前面，一俯身，抓住了两只脚，昂首望了孟七一眼，“过来搭把手!”
“啥事啊？”刘黑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笑呵呵地望着李四维，“有事你就直接说嘛……去城的路可远了，去晚了，明天怕是赶不返来呢！”
张家凤踌躇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小声解释，“味道太大，兄弟们……都吐了……”
“这……好吧!”孟七咬了咬牙，赶紧跟了上去。
“快，老子都饿瘪了……”
刘连长就是刘黑水了，他正在筹办下山采买年货。
“是！”一干军官赶紧承诺，涨得面色通红!
望东岭上，韦一刀批示着炊事排的兄弟把担子一字摆开，卖力地呼喊着，“快来快来，热乎乎的大窝头，香喷喷的腌肉野菜汤……凉了就不好吃了!”
“是!”众将士轰然承诺，神情激昂，声震望东沟……哪个不想当这世上最英勇恐惧的男人？哪个不想当这世上骨头最硬的男人？
廖黑牛叹了口气，满脸苦笑，“实在，老子也想抽了。”
上过火线的老兵们却涓滴不觉得意，一涌而上，把个炊事排围得水泄不通，叫唤声此起彼伏。
“龟儿的!”廖黑牛也叹了口气，确切满脸可惜，“多好的婆娘啊，就这么让你给放了……大炮，你龟儿也不晓得替兄弟们想想……在虎帐里见个女人轻易吗？”
望东沟里尸骨堆叠，预备营和直属连的将士两人一组把沟里的尸身往岭上抬着，一个个穿戴破衣烂裳做民夫打扮，用树叶团子堵着鼻孔，神采发白，神情懊丧。
“这就对了嘛!”李四维对劲地点点头，精力一振，声音激昂，“老子的兵，要不怕天不怕地不怕鬼神不怕死人!老子的兵，要成为这世上最英勇恐惧的男人，要成为这世上骨头最硬的男人！都给老子记着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你们惊骇，没有任何仇敌能够让你们低头哈腰!因为，你们是老子的兵!是李大炮的兵!”
孟七沉默，那样的场景他没见过，也设想不出来！
李四维一怔，扭头瞪了他一眼，“狗日的！你忘了她们的男人是咋死的了？你敢搂着她们睡？”
“好了!”李四维也直起了腰，满脸笑容，“先停了，吃了饭持续干，干完就回飞鹰堡等着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