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罗安然最早开了口,“杆子的尸身交给俺们工兵连……”
“龟儿的,”忿忿地骂了一句,李四维也迈开了步子,大步流星地往门外去了,“用饭!用饭……老子就不信戒不了烟!”
因为,飞鹰堡的灯油大多被拿去做了火把,以是,偌大的一个大堂里只燃着两堆篝火,两盏油灯,显得有些暗淡。
“柔儿……”李四维备受鼓励,大手孔殷地向她腰下滑去,想要摸索更加隐蔽的存在。
固然这么说着,李四维却赶紧整了整衣帽,大步流星地往门外去了,心中却在暗自祷告:兄弟们,可莫学老子……要把持住啊!
刘黑水环顾世人,滚滚不断地汇报起来,“这飞鹰堡确切是块肥肉,我和兄弟们盘点了一下缉获的物质,粮食有五万多斤,金条有三十二根,大洋有七千一百二十八块,骡马有五十八匹,酒水有八十六坛,被褥……”
“柔儿、若兰,”李四维悄悄地又喊了一声,脸上的柔情已然浓得化不开了,直融到了声音里,“这个天下……有你们真好……”
李四维仓促而来,看到那昏黄的光,心底涌起一丝暖意,嘴角渐渐升起一抹笑容来,脚步也快了几分。
李四维赶紧接过茶碗,“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底朝天,完了把碗往桌上一放,望望宁柔,又望望伍若兰,脸上涌起一丝柔情,渐渐地堆积起来,“柔儿、若兰……”
矮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菜粥,披发着淡淡的暗香。中间是一个大盘子,堆叠着六个黄橙橙的玉米窝头……淡淡的苦涩气味在氛围中满盈。
李四维顿时好似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大手一僵,复苏过来,仓猝去看宁柔的脸,“对不起……柔儿,对不起……呃!”
“哦,”李四维松了一口气,却有些宽裕,“我……我去看看……快过年了,得让她们早些归去和家人团聚!”
活着不宜,特别是生在这乱世,特别是身为这乱世的军汉!
苦中作乐也是乐嘛!
“是啊!”李四维回过神来,笑容生硬,“老子们……又多活了一年呢!”
“大炮,”廖黑牛见李四维怔怔地僵在了那边,赶紧起家,快步走了上来,一拍他的肩膀,“发啥愣啊?要过年了,这是功德!老子们又多活了一年呢!”
到了后院,宁温和伍若兰已经等在了李四维下昼寝觉的那间房里。
“不会!”李四维赶紧点头,一脸寂然,“莫得哪个龟儿敢!”
“好!”李四维的表情也轻巧起来,略一沉吟,“黑水,缺啥你就去山外采买,大年夜要让兄弟们过一个有生以来最痛快的年!”
众将精力奋发,纷繁打趣,“黑水,你龟儿此次必定发大财了!”
不管哪个期间,不管处境多么艰巨,国人对于年关都非常的正视……就仿佛那是一个特别的典礼,或庆贺本身又熬过了一段艰巨的光阴,或期盼来年能顺风顺水!
“是!”孟七和富察莫尔根赶紧承诺。
“唔……唔……”李四维赶紧点头,低头凑到碗边用力地吸了一口,“咕噜……”和着还没嚼烂的窝头吞了下去,立马龇牙咧嘴起来,“唏……烫……唏哈唏哈……好烫……”
房间中心摆着一张不大的矮桌,两个女人正坐在桌边低声谈笑,轻侬软语在房间里飘零。
“唔……”宁柔一滞,笑容浮上俏脸,开出一朵残暴的花儿来。
“噗嗤……”宁柔乐了,瞪了她一眼,满脸责怪,“傻丫头,慢些……莫学四维!”
武大寿本来带着步队去收敛望东岭的尸身,却不想老巢被端了,只能孔殷火燎地杀回了飞鹰堡,望东岭高低的尸身至今还摆在野地里……风吹日晒雪打水泡,此时只怕不好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