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洗刷着伤口,李四维却已经健忘了疼痛,只是悄悄地坐着,眉头舒展。
手术室里,一台手术正在停止着。
“好了,”
说着,勺子里的奶汁已经被安安吸干了,仝大娘又赶紧收回勺子去碗里舀奶汁。
“柔儿姐姐……”
温热的水洗刷着伤口,李四维却已经健忘了疼痛,只是悄悄地坐着,眉头舒展。
竟至如此境地了?
“刚醒,”伍若兰赶紧点头,“俺让她再躺一会儿……你也要去躺着,仗还没打完呢!俺们……还不能倒!”
“莫事了,莫事了……”
一起走来,终究见到了方才走脱手术室的宁温和伍若兰。
一旁拿着纱布的于秀莲仓猝上前一步,扶住了宁柔,“宁大夫……快,宁大夫晕倒了……”
“哦,”李四维松了口气,悄悄地俯下身子,悄悄地摸了摸千生的小脸,喃喃自语,“千生,你还没见过爸爸长啥样呢……”
“那里找获得?”郑三羊点头苦笑,“连盐巴都买不到了……”
李四维看得心中一酸,却也只得强打起精力,挤出一丝笑容,问候着、鼓励着!
“莫事,”仝大娘赶紧赔笑,“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喝过奶……千生的身材好着呢,每次都比安安喝很多呢!”
没有麻醉药,伤员被四个医护兵按动手脚牢固在手术台上,痛苦地哀嚎着。
连日苦战,重伤员太多了!
李四维话音未落,赵信的声音便在院子里响了起来,直奔堂屋而来,“我们的补给送来了!”
布帘被撩开,伍若兰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从于秀莲手里接过了宁柔,也是面色惨白,声音沙哑,低头望着宁柔,红肿的眼眶里泪光闪闪,“柔儿姐姐……”
“刚醒,”伍若兰赶紧点头,“俺让她再躺一会儿……你也要去躺着,仗还没打完呢!俺们……还不能倒!”
手术室外,三人目光交叉,沉默无语。
那哭泣声并不高亢,却似敲进了李四维的内心普通,让他行动仓促。
“我……莫事,”宁柔勉强一笑,“扶我畴昔歇一下……歇一下就好了!”
夜已深,李四维从岳家岭高低来,径直走进了医护排的营地,一进大门,方才涌起的那点欣喜顿时又被冲得烟消云散。
奶汁进到嘴里,娃娃的哭声顿时便止住了,仝大娘赶紧冲李四维笑了笑,“安安又饿醒了……”
宁柔话音未落,又一个伤员被抬了出去。
“对……对不起,”李四维赶紧松了松胳膊,“我送你们归去!”
“我……莫事,”宁柔嫩软地倒在了于秀莲怀里,面色煞白,声音衰弱,“快……给他包扎……”
“二十五个,另有二十五个……”伍若兰赶紧低头,望着衰弱的宁柔,声音一颤,“让俺来……俺能行……”
哪怕不能杀伤多少日寇,哪怕终究没有光复多少失地,但我们要用行动奉告日寇,中国甲士还能战役,还会战役,还会持续战役下去!
俺不能倒!
俺不能倒!
宁柔话音未落,又一个伤员被抬了出去。
宁柔敏捷地把钳子从那伤员腰间的伤口里抽了返来,声音沙哑,“弹片取出来了,快……”
“若兰,”宁柔坐在凳子上,有力地靠着墙壁,“另有好多人?”
连日苦战,重伤员太多了!
“好!”郑三羊赶紧点头,一望卢铁生,“找几个兄弟跟谢云升去南岸……”
医护排只要三个能做手术的大夫:小占已经倒在了手术台上,宁柔也已摇摇欲坠,只剩下了一个怠倦不堪的伍若兰了。
医护排营地外,刘做事刚交割完药品,就见李四维一瘸一拐地来了,赶紧迎了上来,“李团长,你咋也负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