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李老爷子病重,李坤这才找宁远帮着照看铺子。
夜色下的四方寨灯火点点,安好平和一如往昔,李四维和宁柔下了马车便打动手电仓促地往村里去了。
平邑城饱受烽火,伍家老宅几近都被夷为了高山,幸存的房屋也已残破不堪。
“好了,”
“呃……”
宁远俄然神采一黯,赶紧望向了李四维,“姐夫,你快回家,伯父病得很重……”
“我?”
“就是!就是!”
李四维要想出去闯出一番六合,身边天然不能少了一帮交心的兄弟,上面这些话他天然也对黄化、伍天佑等人说过,要等他们聚齐能够要很多的时候。
“小远,”
“啪嗒……啪嗒……”
“好!”
江城间隔重庆走水路也不过半天时候,傍晚非常,李四维便在江城船埠下了船,与众兄弟一一道别以后便带着宁柔直奔北街。
“好了!”
两人沿着大道走到老宅前,恰好碰到了从院门里走出来的李德。
“师弟,”
世人一愣,也都想起了那件事,顿时又是轰然大笑,“龟儿的,如果当初不那么练,你现在能返来?”
昏黄的月光下,破败的道观里只要侧屋还亮着昏黄的灯火,那是饭堂。
“嘿嘿,”
“小远,”
李里绍龙一愣,皱了皱眉,“这个还真没想好……应抢先把屋子翻一翻,然后养点羊,打打猎吧!”
李四维仓促地返来了,却又是一场死别!
为了民族束缚而战,老子没有错!
众兄弟纷繁大笑,“不躲!不躲……我们正想看看小侄子会不会像你龟儿一样精灵呢!”
“呃……”
李四维听完,赶紧心急火燎地找了一辆马车就往四方寨赶,终究在入夜非常赶到了村口那座青石桥前。
“嗯……”
“呃……”
一旁的老太太和伍若兰几个媳妇儿连同一帮孩子也跟着哭出了声来。
很久,满脸沧桑的大师兄开了口,“你还年青……你走吧!”
“大哥,”
听到那声音,李四维自发鼻头一酸,眼泪便夺眶而出。
在平邑城伍家老宅里,伍天佑与伍天赐的对话却又是另一番气象。
说着,伍天佑渐渐地抬起了头,神采中多了几分果断,“如果我跟了你们……将来真像四维说的那样……我还能真跟之前的兄弟们动刀枪?那……俺成啥了?”
李四维悄悄地点了点头,稍一沉吟,目光缓缓扫过世人,“兄弟们,还是那句话……你们如果信得过我李大炮,把家里安设好就来江城找我,我带你们出去闯一闯!”
李四维拉着宁柔笑呵呵地走了过来,“你啥时返来的?”
早在唐朝,李太白便留下了“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的诗句,当然,南京古称金陵而非江陵,天然也不成一日而至,不过,此时天下光复,昔日迁入大火线的工厂黉舍和灾黎大多挑选了回归故乡重修故里,此时的水路交通非常繁忙,一起上海员们把个轮船开得缓慢,不过三五日便在重庆朝天门船埠靠了岸。
在廖黑牛的身后,一龙和两个弟弟跪成一排,都在冷静地低头堕泪。
“啪嗒……”
大师兄也悄悄地点了点头,沧桑的脸上涌起了一丝担忧,“现在这天下……怕是另有大动乱,师弟还是不要冒然卷出来才好啊!”
抗战初胜,城中一片热烈气象,各色店铺前人潮熙攘,呼喊声、谈笑声不断于耳。
在平邑城某处残破的大宅里,刀逵悄悄地坐在放门外的台阶上,昂首望着昏黄的月光,嘴里叼着的烟在昏黄的夜色中明显灭灭,脸上纠结的神采却已垂垂散去,目光中多了尽是果断之色。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