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金连长一怔,赶紧点头,一脸笑意,“他们两个建功了,本来是带他们来找团长请功的……”
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院外走来,溅起水花,穿过雨幕,径直向门口走来。
苗振华一愣,点头苦笑,“都喝高了吧……说了大半夜的话了,又哭又笑的,偶然还把桌子拍得砰砰直响。但是,俺又不好出来,只能守着了。”
李四维算是听明白了,自听得脸颊滚烫……本来,“之前阿谁本身”竟然还干过如许的混账事啊?通同饥民偷本身家里的粮食?
门外,苗振华找了张凳子靠墙坐着,面前是昏黄的雨幕,耳中模糊传来房中两人的酒话,时而笑,时而哭,时而高亢,时而降落。
“好,”李三光端起酒碗,眼睛更亮了,“不醉不归!”
李三光也端起了酒碗,深深地望着李四维,一脸庄严,“老四,三哥明白你的意义,但是,三哥也是个男人,这个时候又咋能当缩头乌龟呢?这一碗酒,三哥敬你,不管之前你咋混闹,现在,你都是三哥内心的豪杰!”
“放心吧,”李三光赶紧点头,满脸笑容,“老爷子早就不怪你了……实在,你就早该写封信回家了!”
“咕噜咕噜……”
“建功?”李四维一怔,目光炯炯望着他,神采一肃,“金连长,只要进了十六旅,那就是自家兄弟了,对自家兄弟要一视同仁……”
两人举碗抬头,一饮而尽。
“啥……啥事?你……你说!”
“你……你咋哭……哭了呢?你……你但是当……当旅长的人……人了,咋……咋还哭呢?你……你之前可……但是从……向来都不……不哭的!”
“老……老四……当年在……在江城……你……你惹的那事……事可不小……老……老爷子托……托了很多干系才……才给你摆……摆平……你……你还不……不晓得吧?”
苗振华一怔,床只要一张,很小,但是……除此,也没有其他的体例了!
李四维俄然抓起酒坛,拍开泥封,“哗哗哗……”,先为李三光倒了一碗酒,又给本身满上,一举酒碗,“来,干一个。”
李三光大眼一瞪,伸手就要拍李四维脑袋,但一看到他的肩章,仓猝又把手缩了返来,“咋的,只许你小子杀敌报国,就不准三哥来了?”
望着内里的滂湃大雨,王团长长叹一声,“狗日的,咋又下起来了?”
宁柔悄悄地摇了点头,指了指透着灯光的房间,秀眉微蹙,“他……他们……没事吧?”
“记……记不起……起了……不……不就是个排……排长吗?他……他敢犯事儿老……老子就修……补缀他!”
“呜……我……我……呵呵……那里会……会哭呢?我……我是军……甲士,留……流血不……不堕泪!”
“咋办?”苗振华满脸苦笑地望着宁柔,“咋能醉成如许了?”
“留在团部?”李四维一愣,点了点头,“留在团部也挺好的……三哥,实在……唉!”
他就那么反复着,声音微小而飘忽。
门开了,底子就没有闩。
一声无法地感喟,他放下了酒坛,端起满满的一碗酒,“再干一个吧!”
这时,苗振华仓促地到了门口,“啪”地一个还礼,“旅长,马都筹办好了!”
“吱呀……”
“还……还跟你哥装……装啥?其……实在,我……我也想哭……出来了也……也不晓得还……还能不能……能活着回……归去呢……”
都说“兄弟相逢是幸运滋味”,但是,李四维此时又如何“幸运”得起来?兄弟相逢了,却相逢在大战期近的武汉疆场上!
李三光已经醉意实足,闻言,怔怔地举起酒碗,眼神迷离地望着李四维,“对……对,喝……喝酒!喝……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