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给老爷子写……写一封信……老……老三啊,老……老爷子真……真的老了,身……身材也不……不可了……这……这仗不知……晓得还要……要打……打多久呢!到……到时候,还……还不晓得能……能不能送……送他最……最后一程呢!你……你听哥一……一句话,不……不要留……留下遗憾呐!”
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院外走来,溅起水花,穿过雨幕,径直向门口走来。
李四维重重地放下了酒碗,一抹嘴角,抓起酒坛又开端倒酒。
桌上杯盘狼籍,两人面色通红,醉眼昏黄,说话间酒气四溢,声音却已经有些飘忽了。
夜深了,雨更大了,灯火暗淡的小屋里,两人都已经趴在了桌子上,醉态可掬……陈酿的糯米酒当然很香很醇很好入口,但是,那后劲却不比烧酒小!
“三哥,”李四维一抹嘴角的酒渍,抓起酒坛又开端倒酒,“真没想到你能在麻城碰到你……我在六十六团问了,一个江城的都莫得……”
李四维冷静地抓起酒坛,又开端倒酒,之前的事他一无所知,更没法接话,唯有倒酒。
李四维俄然抓起酒坛,拍开泥封,“哗哗哗……”,先为李三光倒了一碗酒,又给本身满上,一举酒碗,“来,干一个。”
“好!”李四维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回身,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
李四维一怔,目光炯炯地望着李三光,“三哥,感谢!”
李三光大眼一瞪,伸手就要拍李四维脑袋,但一看到他的肩章,仓猝又把手缩了返来,“咋的,只许你小子杀敌报国,就不准三哥来了?”
“霹雷隆……”
“说……说得轻巧……那……阿谁时候……你……你就是个……大头兵……人……人家要……要不是看……看老爷子……子的面,能……能弄死你!”
李四维回过神来,神采一整,“好,我们顿时解缆!”说着,他望向了李三光,“三哥,我还要去其他营地看看,早晨再过来找你……”
“副的……嘿嘿,”李四维也笑了,踌躇了一下,又望向了金连长,“金连长,他们两个犯啥子事了?”
“咋办?”苗振华满脸苦笑地望着宁柔,“咋能醉成如许了?”
李三光面色通红,大嘴张合间,酒气四溢,舌头有些不听使唤了,“后……厥后,他……他传闻你……你要出川抗战了,一……一大早就……就带着马叔去了城里……那……那天早晨返来,他例外喝……喝了很多酒,让……让我们陪着喝……喝着喝着……他就唱……唱起《满江红》……唱……唱了大半夜……”
“呜……我……我……呵呵……那里会……会哭呢?我……我是军……甲士,留……流血不……不堕泪!”
夜,更深了,房间里的灯还是亮着,两个喝得烂醉的人还在聊着,聊着,声音飘忽不定,那其间的豪情……倒是发自肺腑的!
望着内里的滂湃大雨,王团长长叹一声,“狗日的,咋又下起来了?”
说着,李三光端起酒碗狠狠地灌了一口,神采更红了,“当年,老爷子把你赶出了家门,第二天,他就病倒了,一病就是一个多月啊……直到,传闻你带着那帮饥民去城里投了军,他的病才渐渐地好了起来!厥后,他常说,是他把你惯坏了……养不教父之过啊!从那今后,他再也不去书院里讲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