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比原在清平坊时更加水灵了多少,美人就是美人,不过是换身衣裳,往头上添几件金饰罢了,姿势风韵只更胜畴前很多。
柳大老爷昂首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冷酷:“倒是瞒不过你,却也是没有别的体例,总归要试上一试,何况老夫人那边已经开了口……总不好让她去求一个孙字辈的,便由我来提罢了。”
沈鱼自是没同尤静婉说个清楚,只悄悄拍一拍紧紧覆在她手背上的玉手,弯一弯嘴角,作出个轻松的模样欣喜道:“原也不是甚么大事,二爷的药,我倒是有机遇伸一伸手,只那药方倒是个难如登天,温太夫的药庐除了芣苢一贯不准人靠近的。”
倒是把个纤腰还未躬下,便让人止住了,尤静婉拽了她一把,一边笑着,一边将人拉着迈进了夏荷小筑里。
现在一看才算是放下心来,旁的不说沈鱼现在的好气色倒是非昔日能比。
沈鱼一个通房一朝得了二爷的青睐,便生生宠成了夫人。
不容李管事想个明白,却又听大老爷那边道了句:“罢了,他身子不好,还是不跑这一朝的好,我亲身去一趟罢。”
“是。”李管事毕恭毕敬的回声,压住心底的惊奇,二爷回柳家近十年之久也没见父子二人说过几句话,常日里老爷多数是忙着朝堂上的事,二爷又在栖意园里等闲不会移驾,一年到头根基见不得几次,每回还都是个家宴,只远远的看上几眼,如何今儿俄然就……
李管事近前一步躬身道:“当日去清平坊里选人时,原凭沈鱼女人资质不管如何也入不得府里的,倒是那大爷处的尤静婉在管事婆子那边低言几句,那管事婆子便言说府里照顾坊里买卖,为谢过才白送了个笔墨丫头,便是沈鱼。”
桌上香茶点心早就备的一应俱全,沈鱼跟着尤静婉落了座,这才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子。
柳大老爷这里拿定主张,就让李管事去霜枫院里请了大爷淮安过来。
尤静婉一个才入府的通房自是想着体例奉迎主子爷,见大爷心系母亲,稍一探听便知一二,自家好姐妹又是在栖意园中,不免不生出一些旁的设法出来。
柳大老爷思虑半晌,这便是独一且最好的体例,如果由他同淮扬提,只怕内宅大要的风平浪静算是结束了,当年林娉婷的事儿,柳淮扬那边一清二楚,虽这些年只字不提,自是心中有旁的筹算,不然何故同他这个父亲疏离的同个陌生人还不如?
柳大老爷如何不知沈鱼,栖意园里这点子桃色的事儿,全部柳府那个不知?’
“老爷?”
尤静婉拉拉杂杂的将个柳府里长房旧事儿同沈鱼说了个几分,这事儿原就是她从别处听来的,虽未全面,但也充足叫人猜出详细,沈鱼这里正暗自考虑,又听尤静婉感喟一句接着道:“大爷原说如果我成全这件子事儿,便许我姨娘之位,柳二爷的脾气本性如何府里大家皆知,小鱼我自是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若那药这般好得,那大夫人那边又如何会受这很多年的罪呢?甚么姨娘我半点子也不奇怪,只愿你我能安然的度过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辈子便是最好的了。”
一件八成新的淡红色衫子,非常简朴的格式,倒是显得几分利落,想是栖意园里自是要服侍柳二爷平常,过分烦琐老是不大便当的。本来枯黄的头发明在倒是显出几分光彩,只那发间金饰未免少得不幸了点,一朵小小海棠珠花,再加一支玉钗,便再无别的,实在是寒酸了些。
柳大老爷一愣便言:“但说无妨。”
尤静婉早就得了信儿,沈鱼到时,她已是等待好久。
芣苢常常去针线都说一句是奉二爷命过来为沈鱼女人领几件时髦的衣裳,顺带再拿上几捧珠花金饰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