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方这话便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义――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大夫温方感喟一句,又有些八卦的凑在自顾深思的柳二爷脸前贼兮兮道一句:“听闻四爷那位顶顶钟意的女人,便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惹的四爷冲冠一怒,竟是要连娶了四房高门阔府里的令媛,养在了后院?”
实在又干那玉轮何事呢?只怪她自个儿过分打动了,罢了罢了,不想了,天大个事儿,只睡醒了再做筹算。
果然是怕甚么便来甚么,沈鱼只恼得恨不能拿了帕子捂了他的嘴,也不过在内心白想一回罢了,哪敢呢?
此时本该安睡了的柳家二爷,正站在月色里,轩窗外,同她隔着不过一面墙壁的间隔,睁着一双黑湛湛的眼睛也不晓得盯着她瞧了多久。
莫说别的,只这二人同心合力的弄上一回,能生生将全部朝堂上的一众千年狐狸,坑个底朝天也不需费上一兵一卒!
柳淮扬数年深居简出,练就的何止是那一手好字,一笔好画,只那过目不忘,提笔能仿的本领就足足让人希奇不已。
唉……沈鱼禁不住长叹一口气,又瞅瞅天空那轮明月,无端便想起一句歌词出来:都是玉轮惹的祸。
如何,甚么……咦?
温方将个墨迹才调的贺词递还给柳淮扬,再假模假样的道一句谢:“有劳二爷这般为大夫我筹算一回,如果他日能凑趣上那位得个高职,定是不忘柳二爷本日提笔代书的恩典。”
因而大夫温方把个手一摊,两眼一瞪:“二爷不是决计难堪我罢,这么些年,大夫我鞠躬尽瘁的窝在那几米见方的药庐里,整日不是写药方翻医书便是配药熬药,又那里的来空档,去细细想过,如何跟个女人相处的道道。”
“二……二爷……”沈鱼结结巴巴的开了口:“这么晚了,您如何还未曾歇下,但是寻奴婢有事儿?”说着着仓猝慌的便要起家,倒是让柳淮扬超出窗子伸手按了下来。
“若你中意个女人,刚巧晓得了那女人也中意你……“柳淮扬沉默一瞬接下来倒是仍旧带了几分不耻问的意义:“爷只想晓得,今后该当如何?”倒是头一次见柳家二爷说话带上一分不安闲的神采。
白日里老是她过分鲁莽一回。
“慌甚么,坐着莫动,爷不过是想同你说几句话罢了。”
温方思及至些,恶从胆边生的狠狠瞪柳二爷一眼,崔四同柳二勾搭在一起,一时候他脑筋里只闪现出四个字:狼狈为奸。
不过这贺词么……倒是温大夫亲笔所书,为得是你自个的斑斓出息,只是不知眼下这个档口,崔四日日对着一堆令人焦头烂额的朝廷琐事,俄然翻出温大夫这封字句带着非常诚恳祝贺的密涵,又是何种表情?”
何况柳二爷又那里正眼瞧过旁的哪个女人,也只是沈鱼罢了,整日当个宝贝似的,恨不能不时捂在怀里。
柳淮扬又是轻咳一声,感喟一句:“罢了,既然问你也是白问,那便不问也罢。”说完独自发深思起来,不再理睬温方这个么让他半夜半夜传唤过来的大活人。
温方笑的一脸东风:“现在二爷做事儿但是更加体恤了,如果便利也瞧着替大夫我要个一官半职的也好,人前人后的,也不必恰好低上人一等。”这便是对劲失色,又意有所指。话里话外的皆是柳家二爷如何压迫于他。
三朝老臣不过同他政见相左,一时挡了他大兴国策的道儿,这厢笑的一派谦恭,回身便谴了月影的人,说杀便杀,眼睛竟也不眨一下。而后为表天家皇恩浩大,亲身前去那大臣大师记念,只打动的其子恨不能用尽余生耗经心力报效朝廷,为他崔家失职尽忠。
温方一瞧,且不说那字字句句间的至心实意的祝贺之言叫人感觉发自肺腑,单单提一提那一手笔迹,竟是仿了个他的十成十,他自个搭眼一瞧,竟也分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