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沈鱼女人如何卖力搓澡,只那浴桶里的水越来越冷,虽是初秋温高,也耐不住自家爷身子原就根柢不好,只得悻悻的扯动手上的巾布,用个木瓢往那背上浇上几次水冲一冲。再将那打温的墨发当真的梳理洗濯一回。
将将跨进柳府的门槛,便见柳大老爷跟前的李管事迎了上来,说中府中一干人皆在老夫人处,只等着二爷这里归家。这意义便是叫柳淮扬去慈安堂里走上一朝。
说到这里停上一停又伸手拂一拂沈鱼耳边的碎发又道:“我这里眼下便是这般风景,我心中自是稀有的,也晓得该如何走,只是小鱼你呢?我只想劝一句,依着栖意园里现在的情势你更得早作筹算的好。”
沈鱼盯着柳二爷叫她搓红的后背,感觉她这辈的脸算是在柳二爷这一回的沐浴里丢到绝顶了。
沈鱼瞧惯了的,还一时感觉骨头软上一软。
这一会子摆布甚么脸也丢了没了,沈鱼女人的脸皮便厚了起来,饶是他这般调侃也面色不改半分,只抿一抿嘴没出声,只又拿起块干帕子起至他身后将那还滴着水的墨发绞干,制止一会子闹了头疼。
心机一转便带着白术生生改了道,只奔着尤静婉住的宜然居去了。
说罢便将人拉着坐在一方春榻上,叮咛几句叫绿茵那边端上来几盘精美的茶点。
沈鱼点了点头应下,便带着白术往栖意中走了去。走至半道俄然又改了主张,她离府仲春倒是不晓静婉那边过的好是不好?大夫人俄然去了,不知大爷那边有没有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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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爷悄悄转头瞧了瞧沈鱼因为卖力而红透了的小脸,感觉这得算是别人生至此最舒畅的一回沐浴。
心有愧意便殷勤的开口问上一句:“可要奴婢为爷擦一擦背?”
沈鱼回声便去外间寻了衣裳去了,等将个外袍拿了出去,却见柳二爷已经穿戴中衣正拿着个洁净巾帕拭着脸上的水迹。
婢子绿茵正在廊下绣着鞋样,见沈鱼带着白术近前来忙起了身。
沈鱼点了点头,见她顿了顿又道:“你们走后大夫人那边归了西,后事还未摒挡完,大奶奶那边又瞧出了身孕。长房没了长辈,老夫人那边又是年事大了,奶奶天然也不敢依托着二夫人那边……幸亏我还算顶用,霜枫院一应琐事儿便揽了过来,现在大奶奶也算信我,大爷那边也能说上一两句话,小鱼这些事儿我们在清平坊里原是想也不敢想上一回的……”说罢像是不堪感慨,只拿个帕子拭一拭眼角。
那桶中人此时正透过雾气腾腾的水气含着点点笑意瞧她,眼里皆是宠溺之情。
那蒸腾起来的水气化成一颗颗小水珠顺着他宽宽的臂膀有力的曲线滑落下来,她的实线便追着那滑落的水珠逗留在他宽广的胸前……本来他竟是不若表面瞧着来那般肥胖……
沈鱼叫柳淮扬扶着迈下了马车,朱红的大门鲜明摆在面前,两个烫金大字乃是先皇御笔亲赐。叹一句终究不消再受一回车马的折磨了,可算是归了府。
尤静婉听她如此说便也将先头的一点子担忧放了下来,又闻她背面一句自责忙安抚一回:“罢了,人在屋檐下那里又许你这很多便当的,捎不捎信不打紧,现在瞧着你无恙我便是最高兴的。”
单单瞧着那胸着几块肌理清楚的线条竟是叫人生出想触摸的设法来,沈鱼晃晃叫下水雾熏的有些发晕的小脑袋,心道自家定是魔怔了,如何会生出这般色的设法出来,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些。
柳淮扬低一低身子,便瞧见她用心的模样,两人这般竟像是颠末流年浸礼的平常伉俪一样。